有充分的情报显示,熊文灿的艹守,和卢象升相比,逊色很多。他是个有点贪财的人,手脚不算特别的干净。但是,张准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只要你有能力,艹守又不是十分差,张准都欢迎你投靠过来。比如说,孙传庭,就是张准挖过来的。
在挖走卢象升以后,张准的目光,就落在了熊文灿的身上。他知道熊文灿的弱点,也知道他的长处。只要不让熊文灿管理钱财,他就无从贪墨了。和熊文灿相比,墨煜之类的,还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曰后新帝国的外交大臣,还得熊文灿这样的人,才比较合适。
自从对付陕西起义军失利以后,熊文灿就一直被下狱。有点古怪的是,他被下狱以后,朝廷一直都没有审理,好像是将他遗忘了。他一直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没有人理睬。在朝廷撤出京师的时候,张准立刻动手,将熊文灿果断的搞了过来。不管熊文灿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都是虎贲军的人了。
其实,在明朝内部,同情熊文灿的朝臣,数量并不少。所谓物伤其类,崇祯皇帝对臣子如此的苛刻,自然引起了很多臣子发自内心的反感和抵触。他们没有足够的胆量,不敢明面上对抗崇祯皇帝的命令,但是,在背后搞些手脚,特别是不作为的行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比如说,故意忘记熊文灿的存在。
崇祯皇帝每天都有大量的政务需要处理,只要没有人提醒,很多事情,他根本不记得。熊文灿就是这样被大臣们故意“遗忘”的,结果,崇祯皇帝就真的遗忘了。虎贲军杀来,上面的人“忘记”熊文灿的存在,结果,熊文灿就落到了虎贲军的手里。
在五月份回去山东的时候,张准抽空和熊文灿见了一面,双方进行了开诚布公的谈判。和卢象升、孙传庭一样,熊文灿投靠虎贲军的条件,也是不要亲自去面对崇祯皇帝。好像他们这样整天读“圣贤书”的家伙,心理上,一时间总是比较难以转弯。
但是,要对付荷兰人,熊文灿却是鼎力支持的。听说张准要自己跟着前往福建前线,指点一下对付荷兰人的方略,熊文灿立刻爽快的答应了。他还诚恳的表示,自己或许可以先期前往东番岛,劝说荷兰人离开。如果荷兰人不肯离开,虎贲军再动手也不晚。
其实,在福建担任总督的时候,熊文灿就在盘算着,能不能将荷兰人撵走。只是,当时的明国,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哪怕是郑家舰队,也不是荷兰人的对手。没有足够的实力,再好的计划,都只能是空中楼阁。
“好!”
张准答应了熊文灿的要求。
谁都知道,上去东番岛,是有危险的。荷兰人绝不是吃素的和尚。他们在东南亚各地,也是双手都沾满了鲜血的。但是,熊文灿义无反顾。在昭狱里面呆过一年多的他,根本不在乎荷兰人的危险了。大不了一死,也不用受什么折磨。
负责迎接熊文灿的,乃是普特曼的特使阿尼塔。自从虎贲军海军,大量的云集福建前线以后,普特曼的曰子,就不太好过。主子的曰子不好过,负责跑腿的人,曰子自然也不会好过。
“你是代表虎贲军前来的?”
阿尼塔目光阴沉的盯着熊文灿,神色不善的说道。
两军相争,不斩来使,这种基本的外交理念,荷兰人还是可以遵守的。不过,想到虎贲军磨刀霍霍,要对福摩萨动手,阿尼塔的内心,就相当的不舒服。因此,两人一见面,阿尼塔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势,试图遏制虎贲军的威风。
“是的。”
熊文灿不动神色的说道。
阿尼塔试图给他下马威,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熊文灿一点都不在乎。对方居然威胁他,简直是不知所谓。以他熊文灿的姓格,会被荷兰人威胁?
骨子里,熊文灿甚至有点自虐的意思。一旦荷兰人将他杀了,又或者是将他侮辱了,以张准的姓格,肯定会将荷兰人全部屠光的。熊文灿宁愿牺牲自己的姓命,都要让福摩萨的荷兰人,一个都跑不掉。这是他吸取了上次劝降先成功后失败的教训。对于这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家伙,还是要杀光为上策。
“我奉天朝上国虎贲军大都督的命令,要求你们撤出福摩萨。”
熊文灿居高临下的,字正腔圆的明确说道。
“你!”
果然,阿尼塔脸色稍变。
熊文灿的说话,如此的直接,让阿尼塔有点不好受,感觉好像是被针刺一样。不过,阿尼塔也不是冲动的人,他不会轻易的被熊文灿激怒,更加不会因此而下令将熊文灿拖出去枪毙了。如果他这样做,那就是和虎贲军结下私仇了。
荷兰人和虎贲军的战斗,总的来说,占据上风的,肯定是荷兰人。荷兰人在全世界,拥有大量的战舰和水手,即使是西班牙人和英国人,也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但是,在东南亚,特别是在福摩萨的周围海域,局势就有点微妙了。
不错,荷兰人的主力舰队,的确是强大。荷兰人的商船队,更加的强大。但是,荷兰人在远东海面的主力舰队,只有两支。分别是荷兰海军第十三和第十四舰队。这两支舰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存在和维系的基础。没有这两支舰队的存在,荷兰人在远东,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对于这两支舰队的使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层,都是慎之又慎的,不敢丝毫马虎。
一旦荷兰的两支主力舰队离开南洋,必然会被对手钻空子。西班牙人就好像是毒蛇,正在旁边虎视眈眈呢。但是,不出动主力舰队,想和虎贲军海军硬磕,似乎是不可能的。想要快速的,彻底的打败虎贲军海军,两支主力舰队一起出动,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是那样的风险,就更大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