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这时候倒是小了脾气嘴上责怪着这位杂物师爷有辱斯文一面却要看着好戏
师爷都是当地的有的还是几代师爷这样就往往出现架空外地來的老官各地上任的官员却又只会圣贤文章对刑名钱粮那根本就一窍不通有大多数老爷为官一任到了他迁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下辖多少土地人口这些还只能指望着这些师爷替自己出力但一旦那些师爷抱起团來和自己作对那就算把自己卖了自己都不知道价钱多少
对付师爷只能是既拉又打一定要让他们内斗不休才是平衡之术像这般开掐是自己最乐得见的
“东主学生失礼”杂物师爷脸不红气不喘的给东主轻轻一礼然后不管那刑名师爷叫骂施施然道:“我刚刚听这位刑名所分析简直就是想陷东主于死地因此不得不站出來说上几句以解东主性命之忧”
见这位杂物师爷说的正经县尊也收起怒容郑重问道:“我哪里有性命之忧先生可别危言耸听”
“在东主面前学生哪里敢危言耸听只是想将事情分析一二罢了还请大人参详一二”说着将手中的折扇煽的更加飞快
“怎么说”
这位杂物师爷不去回县尊问话却转身问那怒发冲冠却只能喘粗气的刑名师爷:“我的这位好同僚想当然的认为那赵梓有求与我们且请问现在这一月來他可曾如当初一样派出手下來我州商借粮草”
这一问倒是让这位刑名师爷张口结舌“我哪里知道他來不來借粮这事归钱粮管”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其实也不怪他他负责的是刑名哪里管得了钱粮不过是按照惯例每次生意下來自己拿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不过现在想想这月自己只拿到了渡口分成却沒有往年走私粮食的那一份
“该不是那钱粮师爷独吞了自己的那份吧不成得空得打上门去问个清楚”
“哈哈哈这不就完啦”那杂物师爷哈哈一阵得意的大笑那县尊却皱眉思考一阵对啊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本來按照往年的例子那赵梓都要打发人來恳请自己悄悄放开渡口粮食可今年却沒有人來这是为什么呢
那主簿闻听却是恍然于是上前一步道:“我知道原委了”
那杂物师爷就笑着不再说话有些话还是要别人说比较好只要让县尊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就行了
“因为什么”
“大人上月高迎祥在本渡进入山西原因不是那赵梓驱赶也是他赵梓驱赶不动的驱赶高迎祥离开宜川的其实是那闯贼”
此言一出大堂里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对啊当初驱赶高贼的可是闯贼但为什么那闯贼好心驱赶高贼还不是看上宜川地界听说闯贼在四县推行土豆种植那丰收的都不成了样子根本就再不必外來粮食补充再看看沒日沒夜在宜川那里运送过來的白酒粉条那可都是闯贼的手笔
那县尊这下子一切都明白了惊恐的站起身缩起了脖子问道:“诸位的意思是本县县丞不是赵梓更不是客商泄愤所杀而是那”
大家就一起不说话了大堂里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知道而不宣于口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难道这块肥肉就这样放弃啦”刑名不甘心的低声呢喃如果按照闯贼提议那捐税将是现在的十分之一一下子就少了三成那是一笔多么大的数目虽然县尊拿大头但是毕竟有了这么大一笔收入在大家的日子何其好过
“不行绝对不行”县尊咬牙切齿道他闯贼不过毛头小子得势也不过几日一旦秋粮收获朝廷一定进剿尤其是这回那洪承畴上位更是坚定围剿政策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不是派杀手來吗我们就來个严防死守那些卫所腌臜东西不能白吃干饭让他们出兵保护捐税所如果不出就断了他们的粮草供应”
“对对让卫所大军保护”一众人等立刻吵嚷开來一个个变得红光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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