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辣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际将它最大的热情倾泻在这黄河两岸将原本一场好雨之后又顽强的活过來的老树小草炙烤的灰蒙蒙的从新变得带死不活的听不到鸟叫只有烦人的单调的蝉鸣沒完沒了的叫成一片渡口里依旧沒有一条船发走也沒有一条船过來那原本每天都会被无数大脚踩踏的河岸现在都被太阳炙烤的转了皮一层层的就如废弃的书卷一般
三天整整三天这原本热闹繁忙的吉县渡口依旧沒有一个商贾渡河
那些原本精神的军汉现在一个个也都沒了精神蔫头耷脑的三五成群的找寻阴凉的地方蹲着站着打屁聊天
几十个负责守卫捐税衙门安全的军汉也都抱着刀枪缩在门洞里墙阴下把脑袋埋在裤裆里口水多长的酣睡
不是沒人到这码头就在县城门前那块高地上就有一群群的商贾赶集一般在伙计打的旱伞下学着文人雅士的做派轻轻的摇着精致的折扇互相轻松的嬉笑着谈论着时不时的还拿手对着渡口指指点点
他们对于一时不能渡河一点都不心急大家知道心急的自有人在
刑名师爷现在不是心急而是火上了房
三天这捐税衙门用门可罗雀來形容都算高估了因为就连麻雀都在炙热的太阳炙烤下已经躲到阴凉里去了剩下的就只是烦人的蝉叫了
“人都死哪去啦还不拿杆子把那些烦人的家伙轰走”师爷大声喊叫着
立刻一群小斯赶紧寻了杆子跑到院子里的树下尽心尽力的去轰赶蝉虫但这里停下那里叫那里赶完这里吵怎么赶的完这些可真的苦了那些小斯
“那谁你过來”师爷点手叫一个正忙的汗流浃背的小斯
那小斯赶紧丢下杆子飞跑过來不敢有半点耽搁现在自己的这位老爷火气大的很一个不好就是一顿皮肉之苦
“去去看看那帮奸商都在干什么难道他们的生意就不做啦”师爷已经气急败坏了
那小斯答应一声转身就跑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十次出去观望了其实再观望也沒有用处那些商贾好像就真的不想渡河做生意了原先的商贾还在后來的商贾依旧源源不断的进城将一切能存放货物的地方全部堆满但就是沒一个人过來缴税也不见一个人焦急一个个就那么呼朋引伴的喝酒聊天踏青就好像这货物就那么放着就能赚钱一般
但自己的老爷可等不起啊原本看着一天流水一样往里淌钱的买卖当时可是很花了一笔银子才弄到手的还怂恿着县尊大人指派了卫所军汉护驾切不说原先的血本一分沒收就是县尊一天的催促上缴就让人感觉乌云压顶
最要命的是那帮请來的军汉五百人算上还在军营里小七百的大嘴就等着这里开火吃饭呢那千户一天三催老以军汉哗变要挟要不是县尊压着说不得人家还真就直接回营了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的主人还是不得不在家里拿出钱钞來供养着这群闲汉这下好不但沒在中间捞到好处东家先搭进去无数如果这些商贾再不缴纳捐税那自己的东家可真就要当裤子过日子了
跑到城前观察一阵一切依旧那些商贾该逍遥的逍遥该喝酒的喝酒该看热闹的看热闹就沒有一个心急火燎的
回來的时候这个小斯战战兢兢心中忐忑这一次说不得又是一顿臭骂
迈进门却听到千户那个大嗓门在大堂里怒吼引得一群军汉抱着刀枪在门外探头探脑幸灾乐祸的观看小斯一阵轻松还好有这军汉顶缸自己一顿好骂算是免了
“你就说什么时候发钱吧别再弄那大大小小的借口我们爷们都是直來直去的腌臜汉子绕不过弯我就知道我给你站岗你就得按照约定给兑现钱财说别的沒有半点屁用”千户就站在大堂的中央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师爷的鼻子怒吼
那师爷也沒了原先的颇指气势对着那千户连连打躬作揖那腰弯的成了黄河里的虾米这便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大人将军再等上一等再耐些性子只要我们耗过那些奸商我们还愁银钱吗再等等”
“还等个屁”那千户一把推开一个小斯递上的茶水那小斯一个不留神一碗热茶就都泼在了衣襟上茶碗也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这要是往日这小厮就得脱层皮才能过关了但现在有那凶神千户在却是顾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