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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挂上玄月冷冷的照射在山西的山岗峁梁上暗淡的黄昏让暗夜里的一些景物变得扑朔迷离
就在这山西吉县渡口一片黑漆漆的死寂之外便是一片片灯火联营各色材料搭建的帐篷窝棚紧密相联但是更多沒有帐篷卧铺栖身的杆子老弱就只能在沟壕的避风处抱着发下來的木棍裹紧抢掠來的衣服被褥苦苦挨着天亮一声声此起彼伏的伤痛哀嚎和那些远处大帐里传來的喝酒划拳唱曲声不协调的混合在一起更显得这暗夜的诡异
各色旌旗在这刮着微风里的黑夜昏暗月光里无精打采的飘荡但是经管如此这些无精打采的旗帜也连成片展布开來竟然填满了东面几个山谷更有那新建的刁斗不断的在上面传來一阵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敌情紧急一切警惕”的悠长的号子声随着这样连绵不绝传到无尽黑暗里的号子便是有节奏的棒子声一下下切清新的很
山更了有心人仔细的听了听然后在心中暗暗算计一下三更应该是大家都睡的正香但这个夜里真正睡的香的能有几个
一个人带着几个亲随就站在一个最高的峁梁上静静的看着山下的渡口集镇
此人陕西老式毡帽不过是与众不同的是在那毡帽的顶上加了一缕红缨让本來平常的到处都是的陕北习以为常的毡帽无形中平添了无数英气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灰色棉布长袍合身的衬托出了这个头领的魁梧身材就在这个针脚紧密结实的长袍的腰间是一条巴掌宽的牛皮腰带一把花马剑就悬挂在上面寸步不离的陪伴着针脚的主人
身后一批雄健的乌龙驹通人性的安静的站在主人的身后但是明显的感觉到它的耳朵在悄悄的不断扇动捕捉着微风里每一个微小的危险随时报告给针脚的主人就是因为这样的灵性它已经不止一次的带着针脚的主人脱离了陷阱险境
在这个高大魁梧的人的身后静悄悄的站着一群穿盔带甲的将领每一个都是那么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身经百战死里逃生的汉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空间无论别人如何威猛英雄但是那淡淡的少的可怜的月光似乎就只将那些光辉全部照在了这个当头毡帽的汉子身上其他的任你是百战的枭雄还是阵前的无敌这时候都被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了竟让让人熟视无睹而在这个时候只能看到这个毡帽英雄
李自成就站在这上玄月的昏暗光辉里在一个峁梁之巅静静的望着规划在山西但其实已经完全至于陕西闯贼吕世控制之下的这个渡口
那个渡口在他走南闯北赶牲灵的时候也曾经看过也曾经走过不过是要死不死的几百百姓还有一群吃了上顿沒了下顿的苦力穿着沒有衣袖的老羊皮袄在那里沒有冬夏分际的苦挨着偶尔一两个趾高气扬的客商在这里摆渡去对面杆子林立的陕西那就是上天给的饭碗大家都竞相压价到几乎不能吃饱
那时候是何其可怜何其破败
但现在看看这里再看看对岸哪里的当初自己印象里的样子尤其是现在那小小吕世不但在这个港口抢掠了无数金银而且还在不知不觉里在这山西地界这个小小的渡口竟然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堡寨
这堡寨全是以巨大的石头磊就根本就沒有其他城池那样仅仅是最大的才是青砖包皮夯土为内馅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双层烧饼现在看來再用原先大饼奖励换城砖的方法已经不再现实
尤其是这时候的这个巨大的城堡其实不过是那闯贼吕世在山西被他杀怕了之后在滚滚的银钱攻势下以联合建设什么仓库为借口建设的一个巨大的仓库罢了但这个仓库却要命的堵在了进入那个让人垂涎欲滴的渡口的要道尤其还和这个山西的吉县县城不经意间成了掎角之势成为一个防守上绝佳的双城
大家要知道当初双城襄阳可是凭借这个双城优势紧紧的抵抗住了横扫世界的蒙古鞑子进攻若不是襄阳守将之一见自己的哥哥惨死而自己等抗争几十年竟然沒有得到朝廷一米一柴(是的是一米一柴)的救援彻底的灰心失望襄阳还能坚持不倒
李自成不知道这个典故也沒人去和他说这个典故但是这个险要的地形再配上双城的互相支持的确这是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要头疼的
三天前一场军事前途的争论大会就在自己的舅舅大闯王的大帐里召开大家莫衷一是但几乎被所有的头领一切刻意回避的发展方向也是现在自己等最应该走的方向
陕西却被潜规则的一起忽略
当时李自成心中虽然不服但也不得不和大家一起刻意的忽略了那个方向
因为在那个方向上蹲着一尊老虎蹲着一尊真正的站在大义上被无数百姓膜拜的天王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