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高方平越来越和国朝律法背道而驰的“判词”,尽管现在高方平的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却也看到神卫军所部越的士气如虹,热血沸腾的样子。
这一切,让许洪刚的部队越来越慌张了起来。
沉默了一下,高方平微笑道:“许洪刚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就是本堂现在的想法。我在江州的路,甚至毕身的官路兴许很快就会走完。对此我有点不舍,但是有些事必须做。张叔夜,张商英,宗泽,时静杰,李刚,赵鼎这些心怀国朝的有志人士们,他们遵纪守法有理想,某种程度上他们比我高方平更适合做官,没有我,他们也能把大宋管理的很好。但是他们是人,斗不过你们这些妖怪。所以我想在离任前,解决你们这群毒瘤。”
“此举当然过于天怒人怨,我知道会有错杀。但蔡倏已经上京,时间不多了,我已经没有精力来细查,来分辨是非,人们叫我大魔王是有原因的。把你们结果了之后我想回京办学教书,老爹年纪不小了,前些日子小虎头三天一封信说想我了,皇后娘也说我适合在她身边教育小孩。以前没心没肺的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仔细想来,做官两年不到东奔西走的,我竟是特别想念这些人和事。”
高方平每说一句,许洪刚脸色就难看一分,他的手下就越慌张。早前他们只是有百十人在颤抖,而现在已经跪地了至少三百人以上。
跟在身边的梁红英有些眼睛红,高方平一向喜欢胡说八道,此时在内心里,梁红英也不知道此时高方平究竟是做戏还是说心里话。但就算是假的,也不影响梁姐对他的崇拜和尊敬,这个世界假话似乎永远都比真话好听。
“你……你们……”
眼看高方平这个大魔王越说越真,自己手下士气越来越低,许洪刚第一次觉得真要出事,气急败坏的大吼道:“高方平……大人,末将真不信你敢这么做。我无法想象,或许咱们犯了一些错,但这只是小事,我不信你敢为此杀我们!我不认罪,不接受,你高方平根本没有理由把我部定位叛军,朝廷没有一个相公会认可。若要强行做,你高方平才有叛军嫌疑!”
高方平淡淡的道:“这根本不重要。这根本也是扯不清的犊子。和你讲道理讲律法,那得有个前提是你懂这些、并且敬畏这些。但你们不是汉人而是匈奴,怒冲冠凭栏处,谈笑渴饮匈奴血你以为老子是说着玩的?既然刀已经出鞘,我神卫军、无为军、太平军出阵天子庙口,许将军,王师出动难道是用来讲道理的?你千万别对我说你是个喜欢摆事实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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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洪刚觉得遇到真流氓了。
高方平再道:“既然大家都是流氓就无需说那么多,比拳头大就行,这是丛林法则,比武审批。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们不小心被我剿灭了你们就是叛军,官字两张口的特性,是让我用来在你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抹黑你们用的。反之你们胜出,我高方平当然就是叛军,因为那个时候怎么对天下解释,是你家蔡相一张口说了算。大家都不要装作太纯洁,既然到了这一步,用刀子说话最简单,也最粗暴。”
身边的梁红英红着眼睛道:“杀还是不杀,就等您的最终作战命令!”
下方,毕世静军中的军官们热血沸腾的抱拳道:“杀还是不杀,只等帅令布,我等誓死为相公冲锋陷阵!”
吼声越来越多,声势越来越大,峭壁上方两边用来造势的军旗越来越多,马蹄也越来越暴躁,沙石不断的落在许洪刚的队列之中,并且他们心惊胆寒的看着上方的人在开启猛火油,准备恐怖的大石。
前后两方的全骑兵部队,于安全距离外手持神臂弩严阵以待。
对面此情此景,这个地方越来越阴,许洪刚所部的意志开始崩溃,越来越多的人认罪态势跪在地上。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高方平会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居然敢不上报,不通过谁,就要剿灭一只大宋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