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散会,市里的领导一个个阴沉着脸驱车而去,在这种气氛下,晚上的聚餐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各县市区的领导们也带着各自的招商局长向会务组告辞
喧闹了三天的南湖宾馆,在几分钟之内,走得只剩下孤零零的温纯和几个会务人员了
原先热情有加的招商局长们看着自家领导的脸色,没有人和温纯打招呼,哪怕是一个友好的动作眼神都没有,仿佛沾上了他就会沾染上霉气一样,全然忘记了头两天还苦苦相求,一脸笑容要温纯传经送宝
此时此刻的温纯,既惦记着陪同谭政荣去领人的席菲菲,又担心某个项目上会闹出更大的事
南湖宾馆肯定不能呆了,曾国强跟着席菲菲走了,温纯也不想乘会务组的大客车,便给李逸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车来接自己出去
温纯向会务组的人员打了招呼,一个人信步走出了宾馆,顺着绿树成荫的连接道路往外走这会儿的他,真想找个地方痛饮一场,把自己喝麻木了,好忘却这个难堪难过难以接受的场景
南湖宾馆远离公路,是市政府专门的接待、会务的宾馆,平日里并不对外营业,暮色临近,白鸟归巢,微风拂面,静谧无声
温纯走了几百米,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清醒了许多,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消沉,不能退缩,无论多苦多难,一定要坚强地面对
席菲菲目前的处境更为艰难,甘欣和于飞还坚守在现场,李逸飞、徐玉儿、梁爽投入了巨资,他们的前途和命运都是通过自己而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斗,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一往无前,全力争胜!
想到这些,温纯顿时勇气倍增,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捏紧拳头,奋力向空中一挥,大喊道:“来!来!!”
走到路口的时候,李逸飞的车到了
坐进车里,李逸飞告诉温纯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追打村民和夜袭王宝良是同一伙人,他们都是孟亮的手下,领头的矮胖汉子是新近流窜过来的一个混混,名字叫胡勇,外号叫“竿子”
他和秦大炮一起,这些天一直带着人在望城县,白天潜伏,晚上活动
李逸飞说,如果孟亮继续苦苦相逼的话,实在忍无可忍就只好出手,暗地里先收拾了“竿子”和秦大炮再说
温纯摇头没有同意,他说,一旦出手,局面势必混乱不堪,你的人直接属于桥南物流,孟亮的人则与名城置业并无隶属关系,只能算是社会闲杂人员,那么,最直接的损失就是望城物流园项目的流产
这正是钱霖达的险恶用心,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李逸飞出手
“那,难道就这么一直忍下去吗?”李逸飞咬着牙说
“当然不是”温纯还是摇头
李逸飞急切地说:“那我派人守着他们,他们一有动作,就抓住他们”
温纯笑道:“呵呵,这不行,只要是你的人出手,必然也会演变成一场混战,到时候,六哥你还是开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