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证据拿出来”祝庸之郑重其事地说“否则,你所谓的重拳出击,只会给所有支持你们的人带来被动”
祝庸之这才告诉席菲菲和温纯,粟文杰与南延平之间的矛盾已经在高层半公开化了,南延平并没向中央提出要辞职,他只是在省委常委会上愤怒地说了一句:“如果我揭不开临江市的这个盖子,我第一个向中央辞职!”
结果,传出来就变成了南延平已经向中央提出了辞职
“他们这样做,别有用心啊”祝庸之长长叹了一声,“南延平书记一开始也是很矛盾,他怕牵扯进去的人太多,对全省的工作不利,所以他一直坚持走稳妥路线,想尽可能地将事态控制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谁知有些人目空一切,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南延平书记这才迫不得已,下定了决心政治斗争,要多残酷有多残酷,怕是你我都想不到,南延平书记差点就让他们逼走了”
“啊?逼走?”席菲菲和温纯听了,越的震惊
如果南延平真要是被逼走了,那就意味着这场斗争已经彻底失败了
祝庸之心情沉重地说:“是啊,我也是从侧面了解到的,省委十三名常委,有四个与粟文杰站在了一起,还有两三个在观望南延平书记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啊”
温纯倒吸一口冷气,高层如此复杂的局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几天他还在想,南延平书记作为东南省的一把手,是不是太过保守了,遇事不果断,现在看来,自己幼稚得真是可笑
“怎么办,南书记不会真被他们挤走?”席菲菲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她心里头残存的希望,眼看要破灭了
“很难说”祝庸之又捧起茶杯,脸色非常凝重跟刚才的乐观比起来,这会儿的祝庸之,让席菲菲和温纯都感到害怕
“眼下局势还不是太明朗,到底哪一方能占上风,不好判断南延平虽有一腔正气,但毕竟刚上任不久,根基还不算太稳粟文杰这个人,在省委书记的任上经营了十几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老谋深算,他台前幕后的活动能力不可小觑”
“那……我们该怎么办?”席菲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祝庸之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还会愁容满面
“就在昨天,我和黎想有过一次长谈,他的意见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避其锋芒,按部就班地稳步推进,从已经寻找到的突破口着手,一点点把口子撕开,撕大,隐藏得再深的丑恶总会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祝庸之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他笑眯眯地说:“南延平书记和黎想他们还让我转告你们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我明白了”温纯端起茶杯,一扬脖子,猛地喝光了杯子的茶水,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三个人坐下来,心情已经平静,他们谈论当前的形势,分析事态的走向,互相激励,很快理清了思路
公安局这边,温纯抓紧寻找孔令虎和张紫怡的下落,审计局那边,请季萍媛进一步追查路桥公司的资金流向,其他方面的问题一概不再过问,保持一个虚心接受批评的姿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边喝茶边商量,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时,温纯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于飞,他在电话里兴奋地报告说:“温局,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温纯问道“魏鸣国开口了?”
这几天,温纯布置于飞抓紧审讯魏鸣国,刑侦方面的工作主要由乔万鹏带着赵铁柱在忙
“不是,”于飞说:“孔令虎藏身的地方找到了”
“找到了?!”温纯一听,站了起来“在哪?”
“西山县的一个小招待所,利群招待所”于飞报告说:“刚刚接到的电话,乔局长已经让铁柱带人赶过去了”
温纯顾不得席菲菲和祝庸之询问的目光,立即进入了临战状态“好,你喊上曾国强,把车开到临江大桥桥头等我”
温纯只简单地和席菲菲与祝庸之说了几句,连买单都没顾上,出门打车,十分钟后,他已赶到了临江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