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学明则用了写毛笔字这种事情来制怒,并且在自己的办公室和书房都贴了‘制怒’二字,每当自个被一些愤慨的事情气得想火的时候他就先审度一下墙上的制怒二字,而后会尽量让自己先不说话,思考一分钟之后再说话。
这个方法还算奏效,由此积攒下的一般不怎么动怒的好习惯也是对他的仕途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今听完张六两最初要摊牌的话语,何学明确实是怒,但是还是压抑着怒火让自个迅速的平静下来了。
他去站在张六两的角度思考了问题,觉得也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年轻人成长蜕变的问题在作怪了。
于是,他在沉寂了不一会之后开口道:“我能理解你的初衷,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何市长请讲!”张六两想知道何学明的底牌。
何学明说道:“市里的领导团队比边之敬在位的时候还要复杂,边之敬虽然下台了,可他的势力还在,除了新上任的和才俊沿用了边之敬的旧部下以外,他又拉拢了一些当时在边系跟吴系争斗时候迟迟没有站队的人。我的处境不算好,领导团队的班底都是新的,离家的人虽然给了几个相当可靠的人,我也调过来在用着,可是边之敬的根基在这,再加上原先那些被其打掉的吴系的人随着吴正楠的下台也都投靠了他,我在市里的人很少,空降的兵不好当,空降的官更不好当,这是事实,我不想隐瞒你!”
何学明的处境跟张六两预料到的一样,边系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跟这样一个新人站在一起,何况和才俊还是周家支持的人,也即是跟边之敬是同一个靠山的主。
这样看来,何学明的形势并不乐观,他能拉拢的人根本就很少,一边倒的趋势极其明显,和才俊逆袭的成功率好像很大。
张六两听完何学明的陈述,思考了半晌道:“你的意思我懂了,你的形势很不乐观,所以我找到你的时候是正中了你的下怀,当然,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你跟边之文极有可能已经见过面通过气了。因为我当时要动那块地皮的时候他就提了你,说是运作地皮最好是找找市局的领导,他当时没有细说地皮被政府拦下来没有开的具体原因,而让我去找你问问。可是回头你却说是因为边之敬在作怪,我现在才想明白,边之文城府如此深,会想不到是其大哥在做手脚的原因,他没道出真正原因的目的是想让我去找你!”
张六两如今才有些焕然大悟的感觉,当初自个还原谅了边之文隐瞒自己实情的原因,没曾想现在一联想这其中的缘由,居然想到是这个原因在作祟。
何学明听完张六两的话,却是冲张六两竖了一根大拇指,他赞赏道:“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居然能从这样一个细节里推敲到我跟边之文早已经见过面通过气的事情。看来,我跟老边的打赌,我输了,你的确够聪明,脑子不是一般犀利!”
“打赌?打什么赌?”张六两问道。
“他当时跟我说,把你引向我的事情你一定会猜出来是我们俩搞得鬼,我当时不信,就跟他打了赌,如今是我输了!”何学明道。
“其实我早就该猜到的,边叔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不知晓那块地皮是什么原因而被搁置下来,反而让我去找你问原因呢!这其中必然是有联系的。
何学明点头道:“打赌的事情先放一放,既然你相信你的边叔,所以你应该也得相信我,因为我跟他谈的很愉快,他对你寄予的厚望很大。”
“为什么不早早的跟我提起来边叔,一直让我去猜,甚至今个在来的路上我还一直在考虑如何去确立跟你之间的关系。”张六两问道。
“是我忽略了一个年轻人的转变问题,现在已经说开了,对于我,你可以放心,你是不想再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你是想走一条自己的路,而这条路上是你自己的人,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容不得隐瞒,受不了欺骗,容忍不了背叛!”何学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