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氡点点头,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转念一想,自己问的,是多余的了。人家安老板还记得,医生说过,24小时苏醒,就能存活的话。那自然,昨夜12点就是最后存活期。不料,安老板的回答,让小氡更吃惊了。
“昨夜里,有预告啊!”
“谁?是死者的亲属,给你打电话的?昨夜里,怎么他们没打电话给我呢?我的手机,可是一直开着呢。直到刚刚前不久,我才接到他们电话的呀。不好意思,影响你夜里睡觉了!”
“没人给我打电话。”
“哪?什么意思?”小氡有点儿不明白了。
“我们家附近,有个教堂,夜里突然响了钟声,半夜钟声!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恐怕就是这件事了?”安绍吉语气比较犹豫,不那么肯定。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们岛上的钟声?如果教堂半夜钟声,是在报一个人的丧事,那这个人,就应该是你们岛上的人啊?据我所知,此人家在闹市区啊。怎么岛上的钟声,会报到市区里,一个普通人的丧事呢?那不是太离谱了?”小氡说到这里,张口结舌了。
咦,这小氡分析得很有道理啊,“你能确定?”安绍吉问。
“前天夜里,我在医院里,等了十几分钟吧,他的亲属就赶来了,说是还好,家在附近,赶的早,一群亲属都到了。”
“是他的儿女?还是老婆?”安绍吉问。
“都不是,是他的妹妹一家人。”
“他妹妹一家人?莫非他是个鳏夫?”
“他老婆早就不在了,不过还是有子女的呢,我是听他妹妹的儿子马强说的。”
“还有这么回事?这也难得啊!那他的子女怎么还没赶到啊?”安绍吉奇怪了一下,又说,“哦,也可能是在外地吧?”
“你说的对。前天夜里,他的子女还没到呢,昨天下午我又去医院,看了一下那老头,已经赶回来一个女儿了。”
“怎么,照你这意思,他老人家,还不止一个孩子?”
“我也搞不懂。昨天下午,在病房楼下过道里,我又遇到马强,和他交谈过几句话。马强言语中,说的,相当暧昧而含混的。”
安绍吉觉得;小氡这小伙子,确实很胜任现在的位置,公共关系部经理。不过三言两语,很快地,就摸清了人家的一些底细。
看来,这老头的子女关系,还是有点儿复杂的?不过显然,这些,都不是自己需要关注的问题。他随口就告诫小氡了,“那可能是,人家不方便说给外人听吧,你啊,也就别甭问了。”
“我可没问哦,是马强他自己说,舅舅的女儿赶回来了。但好像还有个儿子?眼下也还没认清楚罢。”
“你这是什么话?自己的儿子,还有认不清楚的道理?胡说!”安绍吉想,要是自己有个儿子,哪里会认不清?就是天天搁在心头,都还不过瘾呢!
安绍吉拿起杯子,把剩下的牛nai都喝完,还吃了两片面包,这下有了力气,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笑呵呵地说,“我看你啊小氡,这两天折腾得够呛了,也是没睡好吧?说话还打迷糊呢!”
小氡心里有点儿不服气,但在老板面前,也是没了脾气,“千真万确,人家马强,就是这么说的嘛!他还说,虽不认识舅舅的儿子,但有个电话号码,也是通知到了,却不见个人影。旁边几个老人家,也是什么亲戚吧,还在悄悄地骂说,那儿子啊,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说不要让那女儿听到了,怕影响不好!”
安绍吉一看,小氡有点儿委屈的表情,就安慰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也许人家认个干儿子什么的,这也是常事!看来还是应验了老话,人一走,茶就凉!什么儿子不儿子,都一样!”
这下,安绍吉觉得;自己没有儿子,也许也不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事儿了。瞧瞧人家,病危了,也只有女儿到场,儿子?就算有,也是缺席了,那算啥儿子呢?
“好,咱们言归正传,咱们做生意的,最看重的是,谈钱!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提到,什么关于我们休闲会所的问题?”安绍吉切入正题时,语言jing炼,脸se严肃。与刚才闲聊时,判若两人。
“我就是专门来向你汇报,这个问题的,还是马强打来的电话,我现在跟他,也算混得有点儿熟了。”
“小氡,你啊,对我说正事时,要干脆利索点儿,他谈到什么,钱了么?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