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横流 (十 下)(2 / 2)

烽烟尽处 酒徒 2186 字 2022-11-19

“你他娘的敢”赛仁贵被骂得两眼发黑,低下头就准备策马行凶,猛然间看到老何那张熟悉的面孔,愣了愣,又迅速将战马的缰绳拉得死死,“何,何爷,怎么您老人家啊,这,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一路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老何仿佛突然吃了火药般,压根儿就不给对方好脸色看,“老子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操不出你这小丫挺的,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觉得红爷不在了,我们喇嘛沟就好欺负了不是,。”

“不,不,不!误会,这真的是误会。”赛仁贵根本不敢还嘴,两手摆得像风车一般,连声解释,“您老千万别误会,我刚才真的沒看见您老在队伍里边,我这就走人,这就走人就是,您老见了龙爷和张爷,千万别”

“晚了,吓到了老子,还想开溜,沒那么便宜!”交通员老何快速走了几步,大咧咧往赛仁贵的马前一站,撇着嘴说道:“该怎么补偿,你自己懂,别让我再费吐沫星子。”

“知道,知道,你老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赛仁贵飞身下马,像欠了一屁股债的三孙子般点着头,抬手将身上斜挂着的两支盒子炮和绑在腰间的子弹带全解了下來,毕恭毕敬地交到了老何面前,“这些,是我年前刚刚在沈阳那边黑市上买的,地道的德国货,早就想给龙爷送过去,今天见了您老,刚好请您老顺便带走,就省得我再多跑一趟,让龙爷碍眼了,拜托,拜托,多多拜托。”

“就这点儿。”交通员老何撇了撇嘴,非常不满意地回应。

“弟兄们,弟兄们手中那些家伙,都是老水连珠,龙爷,龙爷和张爷根本看不上眼的。”赛仁贵明明心疼得要死,却依旧忍气吞声地解释。

眼看着老何的脸色又要开始变黑,他向后退了半步,赶紧大声补充,“要不这样,您老觉得我们身上那些东西不会污了龙爷的眼睛,尽管拿走,算我们,算我们给龙爷的拜年礼就是。”

“算你识相。”交通员老何耸了耸肩膀,一把赛仁贵的马缰绳,“水连珠我都给你留着,但是你必须记得红爷生前定下的规矩,第一,不准在靠近月牙湖两百里内做买卖,第二,保护费不准超过货物的两成,否则,你就等着龙爷上门找你谈话吧。”

“是,是,红爷的规矩,我们绝对不会违背,您老尽管放心,怎么着我们也在草原上讨生活,涸泽而渔的事情绝对不会干。”一边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赛仁贵一边亲手将盒子炮挂在了马鞍子后,连同自己的坐骑,一道“捐献”给了黑石游击队,随即,不待交通员老何下令,小跑几步,跳到自家喽啰的身后,伸手用力一拍马屁股,“还不快走,等何爷送咱们么。”

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喽啰打了个哆嗦,赶紧用力拨转马头,带着赛仁贵和自己的同伴,以比來时还快一倍的速度,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之下。

亲眼目睹了一场前倨后恭的闹剧,包括方国强在内,所有的干部战士都给惊了个目瞪口呆,直到赛仁贵等一众匪徒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才慢慢缓过神,将目光投向牵着高头大马的交通员老何,“何叔,刚才”

“一群靠劫道收保护费为生的小蟊贼。”交通员老何仿佛刚刚赶走了一群苍蝇般,满不在乎地回应,“被咱们游击队打服了的,最近知道咱们游击队暂时沒力气收拾他们,想趁机出來捞一票。”

“那他们怎么。”众人指指老何手中牵的高头大马,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才好,既然土匪们知道游击队元气大伤,应该胆子更大一些才对,怎么见了老何,依旧像老鼠见到猫一般恐慌。

“放他们走吧。”交通员老何明显误会了大伙的意思,笑了笑,耐心的解释,“这种人,暂时咱们根本沒办法剿灭干净,只要他们不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咱们眼下也只能再让他们先逍遥些日子,等以后打跑了小鬼子,四周都安定下來,自然会慢慢收拾他们。”

众人听得又是微微一愣,旋即,心中就油然生升起一股自豪,“何叔,这距离喇嘛沟还远么,像这样走法,咱们还得走几天才能到。”

“还有”交通员老何四下看了看,笑着回应,“差不多四百來里地吧,快了,像这样再走个四五天就到了,你们几个谁会骑马,赶紧跳上去适应适应,从明天起,咱们找几个会骑马的弟兄,轮流骑着它当斥候,咱游击队的名头虽然响,但是也不能老被别人杀到眼皮底下才发现他们。”

注1:精工表,二战期间日军最常见的军用手表,用料便宜,但结实耐用,作为战利品,很受八路军基层干部的欢迎,而日方中上级军官,则更喜欢私人掏腰包购买瑞士表來彰显身份。

注2:在太行山上,创作于1939,原词即为,里边的自由之神指的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由此可见,争取全民族的自由,原本就是当年大多数**人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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