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观众的城墙下的汉人百姓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辽隧城被辽东军攻破之后,城中的百姓就遭了殃,家破人亡,悲惨至极。现如今看到那些让他们家破人亡的辽东军被斩,他们无不热泪盈眶。
赵询之所以让这些百姓聚在这里观看,就是让他们知道,骁果军为他们复了仇,他们该振作起来。
观看了几轮之后,赵询就让百姓离去,当然,愿意留下的也随意。土台之上,一队队的辽东军俘虏被押上去,变成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一队队靺鞨人,变成了刽子手。
这些靺鞨人,先是背叛粟末靺鞨部,加入辽东军。现在有为了生存,杀了辽东军几万人,以后除了骁果军之地,他们再无可以依靠之所。
骁果军之目的,靺鞨人自然清楚,但他们有选择的余地吗?和生存相比,其他都不是问题、再说了,辽东军也不是他们的同族,亦不如骁果军强悍,也保不住他们。
从上午开始,直到中午还未结束,除了骁果军将士面色不变外,其余观看的几十余诸部使者各个脸色苍白。辽东军的使者看着己方的俘虏被一个个杀死,心中痛恨,但又无可奈何。辽东军俘虏有一开始的求饶,到后来的谩骂,但都改变不了骁果军斩杀他们的决心。
时至中午,赵询这才邀请诸将入宴,开始正式的诸部议和。
其实辽东军使者很想联合粟末靺鞨部、契丹三部,携手反击,他相信,三部同时攻击,骁果军绝对没有这般嚣张。
如果三族真的通力合作,携手反击,骁果军确实没有现在这般厉害,在诸部面前示威,甚至会进入被动防守的局势。但三族确实无法携手合作,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相斗几十年,怎么能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恨,合力攻打骁果军呢?他们只会让对方去打,己方坐山观虎斗。契丹三部倒是和两族没有仇恨,可是与两族却不接壤,无法通力合作。
只要骁果军全力攻打其中一方,其他两方都无法全力支援。赵询之所以召集诸族议和,并不是真的想议和,他倒是向好好地教训三族一次,但后勤已经无法支撑了。尤其是为了迁移百姓,很多粮草都好在了这上面,如果不是缴获了不少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的牛羊之物,怕是更糟糕。
所以赵询才放弃继续进攻,以逼迫的手段让三部臣服,拿出牛羊马匹之物,来补充骁果军的损耗,当然,该要的领地自然也少不了。
午宴很简单,没有豪华的菜肴,只有简单的一些幽北地方蔬菜和牛肉、羊肉等。
“诸位见谅,因为辽东军的无耻突袭,导致我辽隧城之中物资紧缺,所以,这午宴只能将就了!”赵询淡淡的说道。
诸族使者还能说什么?更重要的是,看了半天的砍头,他们那个也没有好胃口。
“哼哼……什么味道?”
“是啊,什么味道,刺鼻难闻?”
酒宴之中,忽然传来难闻刺鼻的味道,诸人不由的皱眉说道。
“无须担心,这是城外的将士在焚烧尸体。八月天气炎热,一个不好就会导致瘟疫,所以这尸体需要及时焚烧。”包沐阳一边吃着羊肉,一边笑着说道。这刺鼻难闻的味道,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午饭之后,各族使者齐聚一堂,张谦和张煜也留了下来。因为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赵询也不在意大家在一起协商。
“粟末靺鞨部使者,我的条件就是黑城以南百宽里长三百里之地归我骁果军所有,此外,你部需要赔偿战马和牛五千头,羊三万只。”胡翔代表赵询发了言。
粟末靺鞨部的使者依旧是左户长,听了胡翔的话,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赵询,面有难色的说道:“黑城乃我粟末靺鞨部南方重城,不可轻让。羊三万可以,但牛和战马不足。”战马赔出去,只会增强骁果军的实力,而牛则是本身就不多。
胡翔冷笑道:“南方重城?你想防御我们?你认为你那黑城比辽隧城还坚固?守军比辽隧城的辽东军还多?”
左户长顿时无言以对,是啊,骁果军连辽隧城都给弄倒了,你那黑城算个毛。黑城本来不是什么大城,因为南面的三府之地被他们占据,故而黑城只是内陆城市,远离边境。但现在不同,东三府被骁果军收复,黑城就是南部边城,更重要的是,黑城南部那长三百里的地方是一片优良牧场。让与骁果军,他们实在不甘心。
赵询沉声道:“黑城以南,包括黑城,宽百里长三百里之地,我骁果军势在必行,如果你部不愿意,那我亲自去取,到时候,你们丢的可就不知百里之地了。至于战马和牛羊,羊五万头,战马和牛两千匹,如何?”
粟末靺鞨部左户长张了张嘴吧,不知道说什么好。拒绝?还玩笑,出发之际,他已经知晓,骁果军的靺鞨八旗兵已经向着黑城开进,途径的几个村镇,降者还好,不降者,男子皆杀,女子和孩子皆被靺鞨八旗兵所抢,钱财物资,更是洗劫一空。如果让他们到了粟末靺鞨部境内,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倒不是乞援义害怕骁果军,不敢与之对打。只是,这样下去,只会让粟末靺鞨部越来越弱。骁果军可以战死十万人、二十万人,但粟末靺鞨部却不能。这就是人口的差距,骁果军治下百姓死亡百万,根本不会撼动骁果军的根基,但粟末靺鞨部如果损失这么多百姓,基本上就灭族了。
其他诸部都没有说话,赵询之强悍,之冷血,足以让他们闭上自己的嘴巴。张谦和张煜则暗暗吃惊赵询在北方的威风,幽北诸胡,现在和猫爪下的老鼠有什么区别?由此可见骁果军之强,赵询在幽州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