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嵩山脚下,颍川府阳翟城。
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云集于此,可谓声势震天。哪怕是相隔数十里,也能听到城北那连绵数十里的联军大营传来的鼓号声和训练声。
别看慕容成挥军二十余万,但却将这二十余万人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不仅如此,每日还进行日常训练。
最先赶到的联军队伍则是徐州军,从兖州之地武卫军辖地而过,直接进入豫州之地,最后进入阳翟城驻扎。其次就是山阳军,最后为唐军。其实,山阳军和唐军机会是同时抵达。当然,这也是山阳军可以等待的缘故。所以,在徐州军进入豫州境内之时,山阳军和唐军则正在一起向豫州开进。不过这联军讨伐行动,并没有限制日期,所以,早到晚到都是一样。
山阳军主将是唐斌,此次有山阳军右卫军出征,唐斌全权负责。而唐军的主将则是山阳军的老熟人孟昭,此次加上民夫,也有五万来人,也是浩浩荡荡杀奔阳翟之地。在经过山阳军辖地之时,和山阳军汇合一起,一起行动。
要说孟昭对山阳军不恨,那自然是假的。但是,现在他也只能笑脸相迎。当然,这也只是公式化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的山阳军已经不是昔日的山阳军,扩军之后,山阳军的总兵力和唐军差不了多少了。虽然在战斗力上面或有不如,地方治理上面也有不如。
但是,山阳军有一点唐军无法比拟,那就是山阳军的新政。山阳军的政策短期里能看到的不多,一是极大的付出和极小的收获,另外一个就是民心的归附。这一点,从山阳军士卒之中就能看出。和其他诸侯势力不同,山阳军辖地征兵全靠自愿,士卒训练起来,也不会叫苦叫累。此外,他们不惧牺牲。
但唐显和进入山阳军辖地的孟昭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新的政策将会给山阳军带来很大的收获。因为,北方霸主骁果军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当然,也不是说他唐军没有变革,只不过,没有山阳军这般彻底罢了。和其他诸侯一样,唐军采取的则是见效较快的手段,对于那些大族豪绅和富户,都是直接收买和安抚,并不会对他们进行限制和下手。当然,前提是地方不会对自己的大事带来祸患。
唐军的这种手段,很多诸侯都在用。因为,这种手段能得大族豪绅的支持,能很快筹集大批的粮草物资,能征召到所需的文官官员为自己治理辖地。当然了,刚刚占据一地的诸侯,也会清楚些许不配合的人,也会对这些大族进行一番限制。这样一来,这些诸侯就能很快在地方之上站稳脚跟,而不会出现只出不进的情况。当然,也为了防止出现这些大族豪绅的强烈反弹。在骁果军,昔日幽州南部的反复,就是一个极为鲜明的例子。这些大族豪绅,不能小觑。
之所以骁果军能成功改制,是因为骁果军崛起之地是被靺鞨军占据的失地,那里,朝廷已经管制不到了,而真正的大族豪绅和富户,大都已经撤离了。所以,骁果军才能在崛起之初,就将五府之地给改制过来。
有了着五府之地之后,骁果军麾下士卒就得到了实利,百姓也开始拥护。随后又诸部开始向南进行,在这些士卒的支持和百姓的拥护之下,幽州之地就这样强行的给更改了过来。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缘故不是因为骁果军的强悍,而是因为靺鞨军的大肆侵袭,在夺取了幽州北方诸府之后,其余的地方,很大一部分大族豪绅已经觉得这幽州并不怎么安全,所以,撤离了不少,这才为骁果军的新政打开了通道。
但饶是如此,幽州南部之地依旧爆发了大族豪绅的反复。可想而知,这些地方大族豪绅的力量之强。但随着骁果军拿下幽州全境之后,兵强马壮,再拿下冀州、青州之地之后,再改制之时,这些大族豪绅发现,百姓们正急不可耐的等待骁果军新政的实施,而强大的骁果军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骁果军敢,那时因为骁果军从头起步,一点一点打来的。其他诸侯却不能,亦或者说,他们不愿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去冒险改制。
看着沿途忙于田地,忙于水里的百姓,看着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笑脸,看着他们那对山阳军发自内心的喜欢。孟昭心中沉重急了,此刻,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能在山阳府军支援梁州府南部两县之时,率先行动,直接攻入山阳府境内。后悔为何自己非要按照计划进行,将山阳府军放入梁州府南部两县之后才开始攻击。
孟昭现在明白,现在的山阳军已经不是唐军轻易能拿捏的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山阳军只会越来越强盛。
“当初大将军就不应该停止对山阳军的攻伐,反而去袭击徐州。”此刻,孟昭忍不住想到。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已经不能改变什么。
“唐将军,贵军在这里很得民心啊!”孟昭笑着对骑在马上,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山阳军主将唐斌说道。
唐斌笑着回应道:“我家都督说了,百姓之所需,很简单。温饱而已,只要满足了这些,自然就得了民心。不过,我山阳军为此也付出了不少啊。”
“李都督说的很在理啊,道理很简单,但达到不容易。对了,唐将军,为何我从北向南,一路都未曾见到李都督的停留之所呢?”
“我山阳军从徐阶手中拿回济阴府、宋州府和卢州府不过数月之久,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啊。都督大人进城串行与各地乡镇,督导地方官员,安排地方百姓生计。同时还要负责地方水利工程,要完成对各个地方田地的灌溉要求。毕竟,百姓能自给自足之后,才会有余粮上缴官府,我山阳军才能让后勤得到保证啊。”
“李都督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啊,只不过,这其实应该有文官负责。都督大人当掌一州之军务,要是忙于政务,那……”孟昭迟疑这说道。
唐斌沉声道:“孟将军说的有道理啊,但是我山阳军缺少粮草物资,军队也只是草创。所以,现在各部军队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完成基本整训,并不能做其他的什么。都督大人以为,地方恢复生产,百姓能自给自足之后,军队才能进行强化训练。”
孟昭看了看浩浩荡荡向前,和己方士卒并列而行的山阳军,皱眉道:“我观贵军并不差啊,怎么会……”显然,他对唐斌的话表示怀疑。
唐斌自然能看出对方的意思,道:“这不过是我山阳军两卫军中的精锐吧,其实,多数还未经历过实战。这些,孟将军应该能发现,不是吗?”
孟昭没有继续说话,对于这一点,他自然看到了。不过,不要说山阳军,就是他指挥下的右军之中,同样不是有不少新征召的士卒,他们在数月之前还是民夫青壮呢。不过,虽然这山阳军之中,不少脸上杀气不足,但还是能看得出,他们军容之强,与老卒丝毫不差。不过,让他赶到惊疑的是,对方的三万民夫同样是壮汉,与军主士卒也差不到哪里去。唯一相差的就是杀气和衣甲兵器。
唐斌的右卫军之中,只不过有五千是经历血战的老卒,还是从博平之地南下而来。其余的两万人之中,有一万经历过剿匪破城之战的士卒,还有一万则是经历严格训练,见过死人的新卒。
当然,当日清剿各府山匪的降卒、新卒部下七八万。但最后赵询格外组建了后卫军之后,其余的大都变为县兵和巡检了。因为山阳军要防备北面的唐军,要防备南部的武卫军,还要防备东面的徐州军。所以,有着侧翼冀州后勤支持的赵询,直接组建了四卫镇兵,合计十万人。
其中其余三卫都没有变化,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扩编,至于后卫军,则直接从赵询滞留在北方幽州之地的半数亲卫营士卒之中选拔,将他们安排如后卫军之中。主将,则有昔日相斗的叶轩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