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被烧的有些变形的城门忽然打开,一群齐军士卒从城门里乱哄哄地涌了出来,可他们往前奔出不到十步,浑身带起的火苗因为突然见到空气,而燃烧的更加剧了了。顷刻间便把这些士卒给吞噬了进去。
先是士卒身上地衣袍和毛发燃烧了起来,尚没有咽气的士兵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时发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烤肉地香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数十士卒连人带骑化为了灰烬,只有士兵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
南门之外的士卒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所有士兵,特别合适这些都是留在城外的后军和中军士卒,都被这可怕的一幕给吓坏了!此时此刻,整个汜水关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木屋、草棚。
所有尚还存活的士卒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一个个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在士卒的努力之下,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速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发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情势已经一片混乱,现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难以扭转大局了。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漫延的火焰越烧越大,不少士卒都是因为缺少氧气二日憋死。
“轰……”
西城一段,因为烈炎的灼烤,再加上城墙上挤满了人,这一段本就本就不是重点防御对象因此本就夯得不够实的城墙再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垮塌,四散的灼热烟尘中,挤满城头的士兵们顷刻间葬身火海。
南段城墙之上,左军将军莫文拼命地抓住一段从城楼上横出的檑木,就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荡来荡去,他脚下的城楼已经垮塌,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通红的火海,呛人的浓烟和灼人的火苗正忽忽地往上窜,熏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御,刘御,救我……快救救本将军……”
莫文拼命地呼救,可近在咫尺的昔日好部下刘御却毫无回应,只是拼命地往后退去。
感觉自己的双臂开始渐渐无力,莫文大吃一惊,随即奋起最后一丝余力纵身一跃,终于扑上了断壁的斜面之上,堪堪抓住了刘御的小腿,然后抬起头来,喘息道:“刘御,快……拉我上去。本将军回去,定会好好重赏与你的。”
“去你/妈的,现在连姓名都快保不住了,你还谈什么赏赐,有什么比姓名更重要的。”刘御咒骂了一句,非但没有拉莫文上去,反而无情地一脚踹在莫文的脸上,莫文闷哼一声双手无力地松开,整个身躯从断壁上颓然落下,顷刻间便被滚滚的浓烟所吞噬,朦胧之中,莫文被大火所吞噬。
“轰轰轰……”
因为长时间的灸烤,城中那些脆弱的民房和一些并不坚固的建筑再承受不住重压纷纷垮塌,漫天激溅的烟尘中,一些拥挤在房屋角落里的士卒们纷纷坠落在滚烫的瓦砾堆中,没等这些可怜的士兵从瓦砾堆中爬起来,呛人的浓烟和通红的烈火就穿过瓦砾的阻挡再次窜了上来,很快就将所有人吞噬。
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中,已经精疲力竭的前军将军向林拼命地站起身来,可是很快又被乱军给踩到了脚下,当其的脸庞贴紧瓦砾堆时,向林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阵灼痛,有青烟从他的脸侧冒了起来,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脸部皮肉被烤焦而发出的滋滋声。
被浓烟呛着的他使劲地张开嘴巴,努力地吸入一口空气,可胸中的灼热并未缓解,就像有火在烧似的。透着令人窒息地烦闷,恍惚间。向林看到身边窜起了通红的火焰,就像燃烧地火海。无数的己方士卒正在火海中挣扎、哀嚎……
“为何?为何会这样呢?”
向林极其不甘地呻吟一声,真地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下一刻,沉沉的黑暗袭来,将向林彻底吞噬。堂堂前军将军,统帅五万齐军将士的将军就此被烈焰所吞噬,和无数士卒一般,死在了这里。
火焰继续燃烧,相隔汜水关,齐军和雍王军彼此在南北相对。但是,二者的心情则是各不相同。司徒泰此刻则是放松了心中最大的压力。此战,他胜利了。在这汜水关之中,他的一把火,可以说,焚烧了齐军十万将士,基本就是现在齐军在汜水关一线的五分之三。
也就是说,就汜水关外的齐军,在兵力对比之上,对方已经不占据优势了。从现在起,汜水关一线,他们占据上风,而齐军了落入下风。那么,从现在起,被齐军压着打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从现在起,汜水关这里,他们可以反击了,他们可以压着齐军打,不惧任何任何事情。
对于司徒泰来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收获,从今日一战之后,他司徒泰在司徒雷的心中占据这更重要的地位。他司徒泰今日大胜,也将在军中占据更多的话语权。别的不说,就是这汜水关的五万余将士,他们已经从上到下的开始佩服自己了。就是这汜水关守军苏扬,也开始向倒向自己一方了。那么,自己距离雍王之位还有多远呢?
相比之下,汜水关南面的齐军大营此刻就低沉了许多。慕容成独自一人居于帅帐还在,闷闷不乐。此战,前后花费巨大的功夫,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在虎牢关平死的攻城,各位损失惨重。但是,为了这次调虎离山之计的成功,为了突袭的胜利,他还是咬牙指挥士卒强攻。可最终的结果呢?这里却遭遇了惨白,败得让他难以接受。自己辛辛苦苦的行动,原来早就知对方的视线之中。这次损失十万将士,可是亏得不能再亏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