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兵力,论士气,攻城的赵军显然要高上守城的并州北军和并州军联军数倍。再加上守城的联军本就是面和心不合。故而,在这种弓箭手对射之中,无疑是赵军占据无与伦比的优势。
只听见城头上响起一片被箭羽射中的哀号声,而反观城外赵军弓箭手队伍,却只有不到不到千人死伤,弓箭手虽然都穿着轻铠,但里面却是穿着丝绸内衣,而军官则在要害之地还加有特制板甲防护,守军的箭矢就算能穿透皮甲,入肉也不深,顶多受些伤,不至于造成致命的伤亡。
很快,赵军的数十辆厢车在步兵的护卫下来到护城河下。这定云城的护城河其实是一条从定云城前而过的河流,不过被守军引至定云城城外绕城而过。不过,这并不足以难住赵军士卒。
赵询对治下的工匠那可是给与了很高的地位,故而,在赵军治下,工匠极多,工匠研制各种器械的精神头也是极高。而这里的厢车,也是和以前有所不同,除去前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木盾抵挡箭矢之外,厢车两翼是敞开的。上面有几个一尺高的木桩,还搭着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索,靠近护城河下的时候,两辆厢车并排走到一起,躲在厢车护盾下的士兵快的将铁索与另外的一辆厢车上的木桩绑住,两车合并成一辆,然后在士兵们的推拉下。好似一个大木筏一样栽入护城河中。
厢车并没有直接沉底,采用浮力较强的械木打造的厢车与木筏一样悬浮在水面之上,而在厢车后面陆续有厢车前仆后继,连在一起。
定云城守将又两个,并州军的张宗元和并州北军的曹武新。虽然二人平日有所不和,但在这一会,都是齐心抵挡赵军攻击。只是很可惜,由于平日两军从未齐心合作过,故而城墙之上的两军守军各自为战,不知道协作配合。
“该死!赵军破了我们的护城河,妈的!这辛辛苦苦挖成的护城河竟然没有丝毫的作用。”张宗元红着眼睛怒声说道。
一侧的曹武新同样脸色难看,护城河则一破,那么,接下来就是赵军攻城之时了。而很显然,己方的护城河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在城头上看了看赵军这种独特的过河方式,城头上的弓箭手被对方的弓箭兵压制的无法还击,只有一些躲在女墙后面的弓箭手能借助瞭望口向下不断的射击,但数量就差了许多,而且这种桑着牛皮的厢车集有效的挡住箭矢。
“来人,让两侧暗堡内的床弩对准护城河内厢车,给我狠狠的射。”
曹武新在城墙两侧暗堡保留下来尚未遭到投石车攻击的床弩开始射出致命的毒牙,而下方的正在通过厢车前进的士卒也终于开始出现伤亡,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里,弩箭的攻击力是最大射程内的两倍以上。尤其是穿透能力更强,那跟一根长矛一般的弩箭可以轻易的射穿普通的大木盾,然后穿过厢车内的士兵,透过厢车底部,射入护城河中。
护城河很快就被血水浸染成血红色,不过这两侧暗堡之中的床弩,本就是为了防备城外投石车攻击而设置的。所以,隐藏在暗堡内的床弩射击角度有限,加上床弩的射击频率比较低。数量上也差了许多,根本就无法阻止护城河上那数条通道的前进。每一个厢车都有一丈多长,虽然筑城的护城河被加宽过,但也只有不到八丈,很快其中最先前进的厢车就撞在前面的护城河岸。
“举盾,护住前方,打开木盾。前进,加快前进!”厢车之中,军官凄厉的嘶喊起来。紧接着,随着木盾被扬起,四个抬着大盾牌的士兵挡住身前,几个士兵拎着大锤,木桩冲到岸上。将木桩打好。然后将铁集套在木桩上,就这样一条浮桥被搭建完成。
“主上,我们的士卒已经突破敌军护城河了!”中军之地,魏子林笑着说道。
赵询道:“敌军士气已尽,传令下去,攻城!”
“攻城!”
位于后方的数个步兵方阵,听到命令后。用刀背击打着手臂上的圆盾,急速向浮桥杀去。数千兵好似海上掀起的巨浪,咆哮着冲向浮桥。开始攻打城头,而弓箭手的齐射也停了下来,改覆盖式射击为自由射击。
定云城攻防战自此拉开了序幕,而后维持了大半天的不断攻城。而赵军那悍勇的攻城,完全不计损失的攻城方式也让守军心有余悸,赵军的攻势从一开始就没有试探,完全是主力攻城,而且这种攻城是全方位的,没有间歇的,不及损失的猛攻没,短短片刻功夫,赵军就杀伤了城墙,如果不是张宗元和曹武新反应迅速,只怕攻城不到一个时辰,城就被赵询攻破。
不过,饶是如此,定云城也在太阳偏西之时被攻下。守城的一万五千士卒,战死七千余人之后,其余进阶投降,守将也被赵军斩杀。而赵军付出的只不过是不到四千人的伤亡罢了。此外,就是攻城器械的损耗。
“魏子林,让人张贴告示,安抚城中百姓,处理好善后事宜。”进城之后,赵询立刻就开始安抚百姓。
“报……启禀王爷,杨将军捷豹,定阳城已经被拿下!”
对此,赵询早有心理准备,这定阳城和定云城一样,焉能挡住自己大军强攻,“让杨将军安抚城中百姓,并派人恢复周边乡镇村落的治安管辖。此外,让杨将军注意定平方面的情况!”
顿了顿,赵询又笑道:“算了,元静随同一起定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给杨将军传令,大军休整三日,稳定两地。三日之后齐聚定平城下,解决这并州中部的敌军。”
“韩猛,去将俘虏之中的并州军放回去一部分,让他们告诉杨立,并州南部已经被我赵军占据,并州军基本上尽皆投降。让他考虑他麾下的将士的性命,早日归降。”
“这定平之地的敌军已经不足为惧,主公让大军休整三日,只怕也是为了让城中两部守军开始慌乱吧。至于放了部分并州军,是为了离间并州北军和并州军之间的关系吧。”魏子林叹服的说道。
赵询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给他们时间,不仅不会让他们齐心,反而要让他们压力增大。放一部分并州军回去,这曹刚和杨立之间必定会出现问题。此外,这数百人回去,也能将我们的赫赫声威给传至定平守军之中。到时候,定平自乱最好,要是攻城,也会因为我军的强悍,而方便多了。”
“对了,而魏晨此刻只怕已经抵达了司徒泰所驻扎的汾州府了。只要晓以利害,言以利弊,想必,这司徒泰应该清楚,撤离并州才是最有利的选择。对了,主上,我们给司徒泰撤离的底线是什么?”魏子林笑着问道。
赵询淡声道:“他可以带走他的亲卫人马,至于其余的,那就不行了。”
魏子林抚掌笑道:“如此也不至于让司徒泰太过难以抉择,能带上一两万将士随他离去,也算让他实力得以保全,回到雍州,也不至于被人排除在上层之外。同时,我们还能达到让其和其余的几个雍王势力的大都督相斗的格局里面去。甚好,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