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到赵军重甲骑兵的威势的薛捏可汗,也不由的感到心中那克制不住的恐惧。远远看去,那些正面碰上的突厥军士卒们,一个个全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偶尔一两个不怕死的迎上去,也是挡不住一合,就被斩于刀下。更加的让那些突厥军士卒,拼命的躲避。而己方弓箭手反击的箭矢,射到对方的身上,只能带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和给对方的铠甲带来一些痕迹罢了,根本无法射杀对方,而赵军的重甲骑兵很快就将这些弓箭手覆灭……
勿都鄢的劝阻让薛捏可汗顿时稍微清醒了些许,但他并未就此离去。他不甘心,不甘心这整个大营都被赵军突袭破掉。如果他就此离去,整个大营的四分之三就将被赵军夺取,那么,十几万战马,几十万牲畜都将会被赵军截获。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如果就此离去,他和他麾下的将士,将再也没有勇气和赵军对决了。而他的损失,也将难以估量。尤其是看到对方只有千余重甲骑兵杀了过来,他坚信,只要击杀了对方,自己麾下的这万余将士,很快就能恢复信念。紧接着就能收拢更多的将士,奋起反击,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勿都鄢,怎么?你怕了?别忘了,你是突厥军的右将军,本汗的左右手。如果连你都惧怕这眼前的千余敌军,我突厥军如何能击败自己,牧马中原汉人疆域?”薛捏可汗冷声斥责道。
“属下……属下……属下惭愧!既如此,不若让属下带人在此地与赵军一绝生死,而大汗则派人去左营整顿人马,在做反击?”勿都鄢脸色涨红,急声说道。
薛捏可汗摇了摇头,道:“本汗已经派人去整顿左营军队去了,想来,他们那里应当无碍。本汗也不能就此离去,本汗要看着诸将士将这赵军击败,将之驱赶出去。中军营的将士何在,出击,我突厥勇士何惧赵人?今夜,神挡屠神,鬼挡杀鬼!”夜色之中,薛捏可汗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霎时,薛捏可汗身边的三千士卒,一个个举起弯刀厉声嘶吼:“神挡屠神,鬼挡杀鬼!杀!”
这些人,是薛捏可汗的亲卫营将士,皆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此刻,在薛捏可汗身边,也只有他们是兵甲器具齐备,战马在侧的成建制军队了。
“弟兄们,对面的突厥狗杀来了,今夜,我们就让这些突厥狗们知晓,我大赵将士,不可敌!”赵军重甲骑兵的校尉正在驱赶屠杀突厥军溃兵,看到从突厥军大营中部杀出数千突厥军骑兵,当即厉声吼道。
霎时间,两军就短兵相接起来,黑暗之中,双方兵马战做一团,弯刀挥舞,长枪点刺。每一道寒光闪过,要么溅起一溜溜火花,要么,必定会有一个头颅高高飞起,再砸落地上。
突厥军士卒一边挥舞弯刀与如同铁罐头一般的赵军重甲骑兵厮杀,一边不断的咆哮咒骂和嘶吼。因为,他们与赵军重甲骑兵相斗,几乎不能斩杀对方,而对方却能轻而易举干掉自己人。故而,他们需要用咆哮、怒骂来让自己暂时的忘记恐惧。
薛捏可汗也很清楚,自己这三千亲卫营将士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因此,他就源源不断的将麾下士卒继续想战场涌去。他想让亲卫营拖住对方重甲骑兵的速度,让其余的士卒以多对少,干掉这些没了速度的重甲骑兵。
双方都在舍生忘死的拼杀着,无时无刻都有人倒下。倒下的几乎都是突厥军士卒,但也有及其少数的赵军重甲骑兵。渐渐的,突厥军越聚越多。不断的有将领收拢了兵马,加入战团。那原本混乱无比的营地,渐渐只剩下了阵阵金铁交加之声。
“想要以多对少?妄想!神机营的弟兄,该你们发威了!弟兄们,撤!”看着战场之中的情况,重甲骑兵的校尉大声说道。
校尉一声令下,重甲骑兵开始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勇士们,赵军准备跑了,给我杀!让他们也知道,我突厥大营不是那么好来的!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突厥军之中,一些军官见赵军欲逃,当即厉声下令道。
其实,不用军官下令,这些被赵军追着杀的突厥军将士也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见赵军逃跑,他们自然要追杀上去。然而,他们刚刚追过去,却见从黑暗之中,刚刚调转马头准备离去的赵军骑兵们,不少骑士突然齐齐一转身,用力的一甩,扔进来几十个大布包。那些包裹全都用强索捆的牢牢的,在天空着划过一道孤线,往身后密密麻麻追来的大军之中飞了过来。
只是那些包裹,在黑暗的夜色之中,还都卟哧哧的冒着火花。不少突厥军士卒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还有人不以为意的拿着长枪就去挑,心里还在笑骂着,难道赵军要纵火?你直接扔一支火把进来不是更方便,效果更好?像这样的弄一个布包,还只有那么一点火星子,能成啥事。而那些赵军骑兵,在扔出了布包之后,却全都开始纵马疾驰,好像落荒而逃一样。
看到这一幕,有几个千夫长顿时脸色剧变,他们可是知道,这是什么的。当即凄厉的嘶吼起来:“快扔掉!扔掉!把他们扔掉……”
突厥军士卒不知道自己的主将纠结是什么意思,为何如此紧张这些冒着火花的布包。但军官的军令,他们不敢不听,于是乎,这几十个冒着火花的布包,很快就被这些突厥军士卒仍在一边,不过,他们并未在意,所以,只是扔到了地上而已。
“诶?怎么还有火光?奇怪!”一个突厥军士卒有些好奇,伸出脚尖踢子踢那个布包。却突然看见那火花好像灭了,然后眼前突然感到一阵明亮,亮如白昼。再接下来,他就什么微不知道。
“嘭!”一阵阵的巨响接二连三的响起,那些布包一个个的轰然爆裂。
突然爆炸的布包,在密集的突厥军士卒中爆炸,那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方圆数十丈的突厥军士卒都给掀翻了。在那数十丈里,那几十个布包的位置全都被炸出了一个个的深达一两尺的深坑。
正好处于布包五尺以内的一切事物,不管是战士也好,战马也好,或者是脚下的泥土,全都被掀翻了起来。黑夜之中,那接二连三闪亮的巨大火球,让所有的人眼睛都突然刺痛了一下。
爆炸过后,就如同下雨一样,从天上不断的洒落各种各样破碎支离的东西。有战马的尸首残片,有士卒的尸首残片,也有一些武器残片……
那一瞬间,二十个布包的爆炸,直接将方圆三四十丈的地方夷为平地。直接被炸成了碎块的突厥军士卒三四百多人。
而在超过方圆三十丈距离的过方,也有着近千的士兵被那爆炸的巨大冲击波震的七窍流血,双耳失聪。而震天雷之中混杂的铁珠、铁钉,更是将周围数百人弹射成无法治愈的重伤兵,等到他们的,即将是死亡。此外,周围的士卒的战马都惊了,一匹匹的战马长嘶跳跃,挣扎冲撞。那些骑着战马的骑兵,大半都被从战马之上甩了下来,无数的战马挣脱着四散狂奔。
巨大的响声地后,先前激战的战场一片狼籍,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而此时,刚刚逃离的赵军骑兵们再次折返回来。
“弟兄们,突厥军已经胆寒,给我杀!”赵军骑兵校尉哈哈大笑,大声吼道。
“杀……”
这下,刚刚恢复斗志的突厥军再也没有奋战的勇气了,就连参与的千余薛捏可汗的亲卫营士卒,也随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