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询来,对于西域诸国发动的攻击,一定要迅雷不及掩耳,诸国无法做出反应。最起码,要打开一个突破口。
“另外,这些西域诸国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所言的他们会联合抵抗我们,这也是一种可能而已。再者说了,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有决心在我大赵军队杀入其疆域之前,出军作战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焉耆、龟兹两国,昔日就多次因为疆域界线而发生战争。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
听到赵询如此说,司徒亮眼睛一亮,笑道:“主公之意是远交近攻耳?”
“没错!”赵询沉声道,“远交近攻!高昌和焉耆两国距离我们最近,甚至有着疆域相接。而龟兹国则距离较远,龟磁国和我们之间,正是焉耆国。如果不利用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吕子良等人闻听,眼睛齐齐得一亮,皆抚掌笑道:“主公此计,甚妙!借力打力,才是让我们获利最大的方式。原本是我们独自作战,现在同时让他们互相开战,等到他们相互之间打得差不多了,我赵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赵询笑道:“西域诸国,一盘散沙,对我们的威胁并没有那般高。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开春之后,源源不断的将大军所需的物资运至凉州。此外,也要让凉州的第一、三镇镇军加大对西域等国的探查,同时也要适应那里的环境。”
裴毅笑道:“主公放心,我大赵近几年来,一直都在稳步发展,就是开战,也都是小规模交战,并且很快结束战斗。和南方诸侯相比,我们开战之后的损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唯一需要重点关注的,就是新纳之地的新政改革。”
“凉州之地不仅需要迁移百姓,安顿百姓所需的物资,也不能从地方支出,还需要后方支援。在这其中,我们需要支出的物资,数额较为高昂。不过,将来的回报也是显而易见的。哪怕是现在,还被凉州军占据的凉州府县,已经有不少百姓纷纷逃至西部地域,进入我们治地生活。”
赵询道:“这关乎民生的事情,必须要狠抓。从百姓逃亡的情况就可以出,官府的是否有作为,将关乎天下大势的走向。本王不希望,日后我们在西部与西域诸国开战,我们背后却内乱起来。”
“主公放心,虽然北方一切地域大雪降临,但凡是可通行地域,各种粮食、物资,都在源源不断的运至凉州西部地域。现在,虽然凉州西部诸府县的百姓生活较为贫苦,但不至于和昔日一般。”裴毅沉声道,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赵询抓的很近,故而,他从未疏忽过这些。
“此外,在这寒冬之际迁移的流民,倒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据我们所知,不少地方都因为流民冒雪流浪而被冻死。这样的情况,在凉州、汉中、雍州等地都有出现。对此,我们也无法可想。哪怕是进入我们疆域,没有及时发现,都有可能导致他们饿死、冻死。”
赵询皱了皱眉,道:“不管如何,不能对此不管不顾。这样吧,让边界的士卒们多巡查一番,特别是地方的县兵、府兵,权当他们常规训练吧。虽然他们不是正兵,但随时都有可能被补充道正兵之中。让他们在这种天气之下训练,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练。”
…………
寒风呼啸,片片雪花飘飘洒洒,整个大地都一片洁白。
“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公子究竟在干什么?”着庭院之中在严寒之中傲然绽放的梅花,林书成感觉格外的烦躁。原因不是别的,就是还身在凉州的前凉州大都督,雍王的二公子司徒飞。
让林书成担心的是他发现,凉州的大权又重新被前凉州军一系掌控,不仅仅是在军中,就连大都督府的政务,现在他也渐渐插不进去手了。
不是林书成不聪明,不是他没能力,而是现在的凉州上下,完全不按规矩来。也就是说,无论他施展什么手段,对方完全就不予理会。可以说,凉州上下,已经将他这个新任的凉州大都督,抛在脑后了。
自从上次他安插的亲信守城战败之后,凉州军的军权就一步步被原来的凉州军一系夺回。如果单单是这一次战败也就罢了,可各处都出现类似的情况。更有甚至,一些身处后方的军官,也因为种种原因被拿掉,而他林书成还无话可说。
比如,陇西府守备将军就因为祸乱百姓,淫/辱妇女而被人揭发,旋即就被换掉。其他的原因难以尽述,但都有一样,那就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经过林书成亲自询问,他才发现,这些麾下亲信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好比那个因为淫/辱妇女的守备将军,他完全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床上竟然会有城中大户妇孺。
然等到原来的将校恢复原职之后,凉州军打仗就有声有色起来,甚至能反击赵军,并将之击退。先前见到赵军就溃败的凉州军,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立刻翻身变的强悍了许多。
林书成当下就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其他问题。一开始,林书成以为是凉州大都督之中有高级官员与赵军勾结,刻意陷害自己。但随后他就发现,凉州境内的文官,也开始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在凉州境内,无论文武,都对他的军令不屑一顾。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上下已经没有人再理会这位凉州大都督了。甚至是,大都督府的文官体系,全部请假不来,无视他这个大都督。
凉州没了统管一切的大都督会有事吗?不,一点事情也没有。这些官员全部单独在府上办公,品日聚集在长史田玉的府邸之内,处理凉州大小事务。而凉州的官员,也没人再向林书成禀报,而是直接进入田玉府中。
凉州长史田玉的府邸这完全就是另一个大都督府,唯独缺少的则是大都督的名号罢了。对此,林书成也毫无办法。给这些人下令?对方病重,不能理事。派自己亲信去处理?他们根本无法离开陇西府城。
当然,陇西府城之中的官员倒也没有过多的难为这位大都督,每次王贺文、田玉等人将凉州大小事务处理完之后,依旧拿到大都督府让林书成盖印。
林书成见此,虽然多次出招,但对方完全就不做反应。无论林书成怎么出手,对方已经将他无视。
此次来凉州上任,林书成带领的人并不多,一些属于武官的亲信,不是被因为各种罪名擒拿关入狱中,就是战死沙场。等到林书成源源不断的接到自己安插的亲信与赵军交战不辛身亡的消息,明白这其中有问题时,已经晚了。林书成当即派人给这些军中亲信传令,准备以大都督的名义将他们调回,但此刻,这些人基本上全部“阵亡”了。
故而,在十二月中旬,林书成麾下的亲信,基本上所剩无几。还都被软禁在陇西府城之中,不得离去。饶是林书成才智过人,对此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