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心中一热,也挥舞着战斧赶了上去,与纪桐一起,一连斩杀个刚刚登城的齐军士卒。忽然间,林战觉得,投靠节义军,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在节义军之中,比在齐军之中更舒心。其被赵军飞鹰卫逼迫投降节义军,起事也是无奈之举,其被飞鹰卫的人拉下了水而已。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不忿之感了。
纪桐和林战二人,强强联合,一阵的刀光剑影之下,其就杀至此地云梯之前,将数个登城的齐军悍卒杀败,将他们重新打回到了城下。
“下去吧你!”纪桐看准机会,过去就是一脚,向眼前的云梯踢了出去,而林战也配合着一盾砸了过去。二人配合治下,竟然将云梯击飞离开了城墙,虽然二人配合很好,力度也很大,但是对于装满了人的云梯来说,却还没有致命的效果。但见那云梯被踢开了城墙之后,摇摇欲坠的矗立在半空中,想要继续落在城墙上,但是又想要落在外面的空地上。
“向内!压下去……”
在云梯上的齐军士卒一见自己攀爬的云梯直接开始竖了起来,顿时急忙大叫,然后齐齐向内用力,于是云梯摇晃着,想要重新靠到城墙上。
“想回来?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滚出去吧!”林战暴喝一声,手中精铁圆盾被其狠狠的砸了出去,刚好击打在云梯顶端。在圆盾的作用力下,云梯慢慢的向外面倾斜,云梯上面的齐军士卒兵大惊失色,急忙变换着动作,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好……不要……”“噗!”
还在云梯上的全部齐军士卒顿时一阵疾呼,但云梯已经不会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最终还是无力的向后方到了下去。结果,云梯以及云梯之上的齐军士卒,全部砸落在自己的同伴里面,刀剑互相碰撞,顿时有好几个人死于非命,其余的人,要么被摔得晕头转向,要么被砸的眼冒金星。这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那边又有一条云梯被推了出来,顿时在人群中又砸出一条长长的血路来。那些摔下来的士兵,又或者是被砸中地士兵,每个人都是鲜血淋漓,惨叫不已。
“不错!”纪桐哈哈一阵大笑,“幸好这云梯是齐军士卒加紧赶工而成,没有倒钩,否则,想要这样,只怕还不可能。”
纪桐和林战的行为,自然为其他人发现,紧接着,顾山也看到其中的情况,急忙下令长枪兵用手中的长枪顶着云梯向外推去。弓箭手射杀登城士卒,刀盾兵在第一线防御,长枪兵则推倒云梯,一时之间,这些人配合的极其完美。短短半个时辰,城墙之上搭着的云梯,就被摧毁的七七八八了。一些云梯,更是被推到数次,直至云梯被砸烂,被砸的不能再用为止。这些云梯也不是钢铁所制,一次次的摔砸,岂有不坏之理?
“主持攻击的是谁?难道他连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都不顾了吗?”看着在上百架云梯被损毁大部之后,齐军在城墙之下不断被守军击杀还依旧不停止进攻,纪桐不由冷笑道。
林战扔了手中缺了口的战斧,换了一柄横刀,探头往城外看去,城外的齐军士卒人数着实不少,城墙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他们的身影,如同是蚂蚁窝里面的黑色蚂蚁。不断的有云梯被推倒,在下面砸出一条长长的血路来,但是也有更多的云梯被重新竖起来,重新靠在了城墙上,重新有更多的齐军士卒继续顺着那些残存的云梯向上攀爬。因为云梯少了不少,所以,城外的齐军士卒也在一处处聚集起来。
所以,好多节义军士卒和那些习惯了战场的青壮,不用靠近城墙边沿,只需要站在城墙的里面。不断地将石头砸下去,就可以给齐军士卒造成杀伤。城墙根部,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死人和伤员重叠在一起,还能行动的人就在他们中间跳舞,继续动疯狂的进攻。齐军士卒的人很多,尸体也很多,互相践踏着,早就将那里变成了人间地狱。云梯不断的被推倒,又不断的被架起来,又被推倒,又被架起来,如此反复循环不断。
“唉……主将应该是申屠列,就是被我们赶出城去的守将,同时,他也是申屠雄的族弟。想来,因为丢失吴县,申屠列的压力不小,他向拿回吴县,来证明自己。可惜,可惜了这些齐军士卒。一个连平稳的心态都做不到的将军,如何能负责攻城之战?”林战早已经看清了对面的主将旗帜,脸色沉闷的说道。
“申屠列?”纪桐一怔,“那个被我们赶出去的吴县守将?难怪如此!”
不错,此刻位于后方的申屠列脸色可是极其的阴沉,他早已经将其他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只记得拿回吴县。至于伤亡,已经不在他的思量之中。
低沉的号角声在天地之间回荡,震天的鼓声在城头、城下由疏而密,响成一片。箭矢、弩枝、石块、火把,呼呼地往城下飞去,将城下化作炼狱。城上的节义军士卒弓箭手拿长弓拚命射击,城下的齐军士卒此刻也冒着擦身而过的矢石,疯狂的蜂拥着向城墙狂奔而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军士卒登城的难度越来越大了。除了因为其云梯渐渐减少之外,更重要的是城上的节义军新卒开始慢慢的成长,而那些老卒预备队,也不时出场相助。就是一些青壮民夫,此刻也勇敢的拿着石头向城下砸去,让齐军士卒的伤亡越来越大,而守军一方的伤亡,则越来越小。
顾山静静看着整个战场,脸色有原本的宁静,慢慢变得舒缓起来,甚至是,在其嘴角也浮现了一抹笑容。很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己方越战越勇,逐步占据了上风。更重要的是,这些守军士卒,还多是新卒和青壮民夫,正真的老卒,并没有出战多少。可以说,此战之后,节义军将再增加近万精锐士卒,己方与齐军的实力对比,也渐渐开始拉小。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扬州之地而言。节义军再强大,也无法与整个齐军相比。
确实,战场之中,此刻节义军已经占据了上风。整个北城外,无数的箭矢、石块、火把,自上往下,从下往上,上下左右,呈散状,向各个方向飞动。每碰到一个中彩者,就翻起一朵血红的小浪花,引一句凄厉的叫声。绝大多数伤亡都是由齐军士卒来充当,不过,也有一些不幸战死的节义军士卒,也时不时地划出同样的轨迹,栽下城墙,随即被淹没。
在城墙之下,城门之外,大队的齐军士卒依旧用着冲车撞击城门,尽管城楼上不断的有箭镞落下,但是他们依然在执拗地对着城门,尤其是门缝处,撞、收、撞、收地进行前后平移运动,发出难听刺耳的金属碰撞巨响。可惜的是,在城门的里面,已经被堆积如山的麻袋死死的堵住,尽管外面有檑木不断的碰撞,但是,城门基本是纹丝不动的。即便他们将城门撞烂,他们也依旧无法入城。然而,外面的齐军士卒却并不清楚,于是他们继续努力,继续憧憬着将城门撞开的美梦。
太阳渐渐高升,整个战场也开始显得有些燥热,就是那不断吹拂的凉风,也无法降低双方将士那躁动的心。齐军的云梯不断被推到,又被竖起,再被推到,又再被固执地竖起,云梯反反覆覆,来来回回,直至被城上的滚石砸烂或被摔坏位置。尽管如此,齐军士卒在申屠列继续进攻的军令下,仍前仆后继地窜上这种危险地工具,与节义军死战。就是顾山,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士卒。
位于中军之中的申屠雄一脸阴沉的看着前方的攻城战,对于数千将士的伤亡,其丝毫没有下达其他的军令。直至正午,四千左路军几乎全部损失在城墙之下。其才对传令兵冷声道:“给申屠列传令,让他撤军!好一个节义军,果然厉害!不过,占据了本将军的地盘,你也休想占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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