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水县还在蜀军手中,蜀军从益州的支援就能源源不断的抵达,汉中之地就能与蜀地联系在一起,他们就不会成为孤城一座。相反,要是白水县失陷,那么,对于整个蜀军来说,汉中之地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他们北上的道路被断绝,他们在汉中的落脚之处全部被斩断。
而对于汉中城的守军来说,白水县失陷,他们与益州的联系就彻底断绝,他们就得不到援兵,得不到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的补充,更重要的是,他们自此就成为孤城一座。
“大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南郑县这样易守难攻的城池,竟然也会被赵军突袭攻破,现在,我们这里三面皆敌,情况甚是不好。单凭城内的守军,只怕……”汉中太守肖元林脸色惨白,颤声说道。
“慌什么!”姜破云厉声道,“南郑县为何会被攻破?因为你们收纳那些当过降卒的士卒,并不加以限制,任由他们散落在各部军队之中,影响了守军士气。也因为这南郑县守备军将军和县令的大意,本将军知道你们对大王处置前任镇北将军有所不满,但是,你们对本将军的不配合,却让这整个汉中南部局面都及其危险。要是这南郑县的守将和县令能提高警惕,何至于此?”
冷冷的扫视了大厅之内诸位将校和官员一眼,沉声道:“从现在起,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遵从本将军的军令,要是谁胆敢不复,休怪本将军不客气。谁要是胆敢无视本将军的军令,本将军不介意送他上路。另外,你们的家眷也会因此而收到牵连,因为你们不遵军令,就是背叛蜀军,就是背叛大王。此等大罪,抄家灭族!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因为南郑县的丢失,让姜破云已经失去慢慢接纳这些将校官员的耐心。
姜破云的话语,顿时让大厅之内十数日脸色一紧,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们都知道,姜破云有这个能力。要是他们在汉中大败,不用姜破云出手,在成都府的蜀王就会让他们的家眷成为囚犯。封严章的例子,可距离他们并不遥远。
见所有人都沉静了下来,姜破云才淡声道:“如此甚好,本将军说,你们只需要遵令就行,其他的,你们无需知晓,也无需担心。”
“没错,南郑县是丢了,这让我们这里处在很危险的地步,但是,南郑县的赵军同样处在我们与白水县两地夹击之中。此外,我们的援兵已经从益州北上,不日就将抵达白水县境内,直至抵达这里。而且,三万援兵将源源不断的抵达这里,我们并不比赵军相差太远。所以,此刻你们只需要将心放进肚子里,守御城池即可。”
其实,此刻的姜破云很想楚军与白水县一起攻打南郑县,两地夹击,将南郑县收复回来,毕竟,这里落在赵军手中对己方极其不利,随着时间越久,赵军在这里的影响就越大,对蜀军的威胁也就越大。
但是,其手中兵力的劣势,这些士卒现在的士气以及这些将士对他的不熟悉,使得姜破云不敢轻易出动。尤其是在汉中城城北有着部下六千士卒的存在,让姜破云更是不敢轻易离城。因为赵军有骑兵存在,另外,赵军出现在这里的兵力,已经让其有些无法弄清了。赵军骑兵的存在,让蜀军斥候根本无法正常行动,所以,其对赵军情况的掌控,已经渐渐不如之前。是以,现在姜破云只能据守城池,等待援兵抵达,让自己手中有着充足的兵力才能做出相应的应对之法。
“可清楚占据南郑县的赵军有多少?”姜破云询问从南郑县溃逃出来的守军将士。
“回禀将军,因为赵军是夜间行动,前后数次进出城门,所以……此外,城门自从赵军入城之后,一直都被赵军接管,所以,南郑县有多少赵军我们并不清楚。”
“将军,按照我们派去的专门给南郑县守军将军和县令传令的传令兵所探情况可知,现在赵军已经封锁南郑县,并开始清理整个南郑县境内各乡镇的乡勇和倾向我们的大族豪绅。在城中,赵军也开封闭全城,进出城门,都需要严格查察。所以,对于南郑县赵军的数量,到现在尚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南郑县的赵军,不少于五千余。”
“可恶!”听到这些模棱两可的答复,而且还是来自多个方面的答案,姜破云顿时一阵烦躁。两军交战,对敌军情况的不了解,也就意味着己方已经处在失败的边缘之地。
现在,姜破云已经有些明白,为何赵军南下之后,封严章会败得如此之快。蜀军的精力,都消耗在与汉军对战之中。而赵军则精力充沛的直来直往,根本就不是苦战数月的蜀军能够抵挡的了的。
不得已之下,姜破云也只能将刚刚从白水县赶来的军官叫来,让其给白水县守军将军和县令传令,让他们提防赵军来袭,据守地方待援,等待援兵抵达之后,立刻援助汉中城。
对于现在的姜破云而言,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援兵身上。因为赵军劝降的原因,也因为这汉中城在汉军和蜀军手中来回易手,大战数月有余。所以,这里的守军和城内的百姓都对守城之战没有太多的士气。甚至是,城内的一些百姓,已经开始聚集,有商议降赵之意。这些情况的出现,让姜破云顿时明白,汉中城的情况,要比自己预料之中的困难的多。
“南郑县丢失之事,本将军不希望除了你们之外任何一人知晓,要是有所泄漏,让本将军查出来是谁所为,本将军不介意拿他的首级来号令全军。现在的情况很危机,但是,这并不意味这我们没有机会了,要不了多久,援兵一至,我们就能大举反攻了。所以,本将军不希望这一段时间内,有任何意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