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的官员倒是发现查处了节义军水师劝降之人前来吴兴县的目的,也查处了东楼镇李家那一支豪强与节义军水师勾结的情况。不过,即便是他们连夜下令吴兴县缉拿东楼镇李家相关人等,但是,依旧是没有李家的速度快,等他们抵达之时,东楼镇李家已经只剩下空空的府邸一座。
而在这几日,胡乐也将三百余人的部下,通过渔船悄无声息的在夜间将他们运输至了李家盘踞之地。另外,暗影司的人,也开始关注在吴县活动的齐军负责拉拢招安水匪的人员。一连数日,胡乐都没有离去,而是在这李家盘踞的山谷,开始训练士卒。虽然齐军没有去追击胡乐等人,但通过暗影卫胡乐知道,在吴兴县北部,有不少渔船和商船在不时的来往着,他们的目的,其实则是胡乐和李家等人的消息。
当然,而过胡乐和李家想要离去,齐军的人定然无法阻拦。但是,胡乐希望将徐家除去,因为他们手中的实力已经影响到节义军水师在这一线的活动。另外,因为李家这里,不仅有八百能战之士,还有上千老弱妇孺和一些工匠,一旦撤离,齐军必然会让徐家追击,南面会造成伤亡。
“五天过去了,我们没有查到那节义军水师将领胡乐的消息,另外,吴县西南的节义军水师那里,也没有胡乐返回的消息。看来,他们定然是去其他地方劝降水匪了。”在吴兴县县衙之中,负责劝降、招安水匪的负责人燕明丰冷声说道。他是驻扎在吴县西北苏州府申屠雄的人,负责太湖水匪招安诸事负责人之一。
此次他前来这里,得知节义军水师也派人前来劝降,其就想将对发拿下。可惜,水匪终究是水匪,埋伏不成,让对方跑掉了。看起来燕明丰没有理会徐家担心节义军水师的报复,其实,其已经安排吴兴县守备军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可惜,对方根本没有报复之意。
“大人,看来,因为这里是我军辖地,所以,节义军自知行动之困难,所以,才没有派人前来。毕竟,徐家的老巢在吴兴县内,而不是上一次那般,在太湖之中的岛屿之上。节义军想要报复,就必须登陆。要是上了岸,他们哪里有我们的优势?”
燕明丰叹息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算了,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五日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们去小雷山岛,那里还有水匪等着我们去招安呢。节义军在水师上面,已经超过我们,不能再继续让他们这般下去了。”
燕明丰等齐军派来的人离去,吴兴县准备的反击也撤去,这些消息,自然也被暗影卫查察,并报之胡乐。虽然不知道齐军派来的人在吴兴县的向西情况,但是,探查他们的踪迹以及吴兴县守备军的调动情况,已经足以让胡乐做好相应的准备。
“将军,要行动了?”徐文乐见李明杰等都被召集起来,不由沉声问道。待在这里数日,徐文乐早就按耐不住了。
胡乐扫视诸人一眼,其中有李家的四五人,也有节义军水师的三四人,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军官。五日下来,李家的八百悍勇之士也被编为正式士卒,并授予李家一些人为官,与节义军的教官一起,将这八百人正式整编起来。
“是要行动了,被徐家这混蛋埋伏,我们岂能就此忍气吞声!李都尉,各部是否准备妥当?要知道,接下来就是正式交战,你们李家水上队伍,现如今已经成为我节义军正规军队,所以,以往的习性和情况都不能再出现,任何事情,都要以军法为重。”看着李明杰,胡乐凝声问道。
李明杰知道,这是胡乐正式询问自己,李家能不能接受节义军的军规军法。心中早已经没有其他想法的李明杰当即沉声道:“将军放心,各部都已经准备妥当,绝不会让将军失望,也绝不会出现任何其他状况。”
“很好,让各部士卒都整装待发,今夜入夜之后,我们采取行动,目标,滩涂湾徐家庄园,也就是徐家水匪的老巢。”
深夜,胡乐乘坐的武装商船带着几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夜色之中,悄无声息的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之上。夜色下的太湖,显得格外的深沉,如果不是其他船只之上偶尔露出些许昏黄灯光,可以说,这广袤的湖面上,完全就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即便如此,除非是站在甲板的边缘,否则休想看到浩浩荡荡的湖面上那一条长长的,有几十艘船只组成的船队。
因为徐家在滩涂湾有水寨码头,所以,才动用了几十艘大船。否则,只需要十余艘大船就能将这些士卒给运输至目的的。
因为是月初,所以,天空之上,没有丝毫的月色,星光也全部消失不见。加上现在已经入秋天,所以,在夜色之中,气候还是有些微凉,略显寒冷。秋风掠过湖面,带来深深的凉意。江风吹荡着桅杆上的风帆,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提醒着船上的每个人,如果不小心落水,将会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因为看不到周围的情况,掉下去,就是救援,也需要折腾一会。辛勤的水手们,在桅杆上面努力的调整着船帆的角度,以尽量增加战船的速度。
虽然是深夜了,但是胡乐等人依然精神抖擞,都在旗的船舱里面,反复研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从外面看起来非常昏暗地灯光,在船舱里面却显得非常的明亮。秋风时不时的从船舱的缝隙里透射出来。导致火光不断的跳动。在摇曳的火光中,三个人的脸庞都显得成熟而冷峻,充满了铁血男人特有的味道。
自从升任节义军水师将,胡乐并没有显得狂妄,反而显得更加的谦虚和谨慎,使得他在节义军之中,给人的感觉甚是不错。此外,胡乐也在暗自学习一些排兵布阵的知识。胡乐是水匪出身,但他甚是明白,作为一将军,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荣耀,而是要负担其比之前作为水匪首领更大的责任,要负责更多人的性命。因为他经常向节义军主将顾山等人请教,所以,顾山等人对胡乐的感官也是极好。
顾山等人出自皇家学院,昔日也是普通士卒和低等军官出身,正是因为他们的好学,才有他们今日出头之日,所以,他们也喜欢那些勤奋之人。虽然胡乐的年纪要比顾山大上几近十岁,但是,顾山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轻视对方。
战前小心谨慎,认真思虑自己的每一步行动计划,战时勇猛果敢,这也成了胡乐的习惯。任何计划,都绝对不会是完满无缺的。自己的小心,就是保证胜利的基础。
胡乐等人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天色,默默的盘算着一会儿即将发起地战斗,细心推断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然后研究各种突发情况应该采取的紧急措施。
滩涂湾位于新桥镇西部,虽然名字之上带着滩涂,但这里可不是沙滩之地。滩涂湾向内凹陷一个缺口,形成一个小内湖。而徐家的水寨就在这里。内凹之处则是徐家船只停放之地,在出口之处,则有着水寨木墙栅栏阻拦。在水寨东南里须之外,则是徐家庄园,也就是徐家水匪休整之地。
“这里要是留给官府,倒是一处不错的水师营地,可惜,在这里,一直没有成建制的水师。不过也好,如果齐军有了水师在这里,只怕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不过,这徐家水匪船只停靠之地,还不容易解决。”胡乐沉声看着简易沙盘说道。这简易沙盘是按照暗影卫和李家所说的情报汇总而来。
“将军,看起来这里地形对对方有利,但是,水匪毕竟是水匪,不是水师士卒。所以,像现在这种没有活计可干之时,除了少数巡哨值班水匪之外,其余都在这徐家庄园休息,决计不会向水师一样,留守水军营寨。水匪可不是什么讲究军规军法的士卒,他们在意的享受。将军之前也在见过我下面的那些旧部开始的样子,他们哪里会按照水军士卒那样有理有序。”李明杰笑着说道。
李明杰如此一说,胡乐不由一愣,笑道:“我都忘记了,我也是水匪出身,对于水匪的习性,了解的不比你们少。你这么一说,此次行动可就容易多了。我现在完全将对手看作是水师了,浑然忘记,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水匪。即便是被齐军招安,给于兵甲器具,但是,没有经过训练,他们始终是水匪,不会变成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