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我也真的想要劝降他们。除了舒家岛,北面还有三路水匪,还有比我们多的敌人。如果招降了他们,我们的实力就会扩大。如果与他们死战,我们就会有损耗,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胡乐也很乐意教导一下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好学青年。
“放!”最前方,双方两艘战船接近了。随着节义军战船之上军官的一声喝令,十余支粗如刺矛的巨弩铁箭射出,在左右激起浪花片片。
一箭凌空斜穿过来射入对面甲板之上,只听见数声惨呼,也不知道有几人给巨箭射穿。一支弩箭,甚至越过第一艘舒家岛水匪战船,刺入第二艘战船,并连伤数人。还有几支弩箭直接将水匪战船之上的盾墙击的粉碎,将其后的士卒生生刺穿,随后有穿过好几人才钉在甲板之上。总之,在床弩有效射程里,多厚的盾牌跟铠甲都是摆饰。
当看到节义军床弩带来的威力,舒林脸色顿时一阵发青。因为齐军招降他们之时,也给他们配备了一批武器。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有到吴兴县官府领取,就因为节义军水师突袭徐家庄园而出动了。看看这些床弩的威力,舒林恨不得当初行动之前,也先将齐军许诺的兵甲器具被拿到手。
在兵甲器具劣与对方的情况下,想要与对方交战,那只能靠接舷作战了。可惜的是,对方不会给他们接舷战的机会,节义军水师的弓弩手顿时就是一阵齐射。
最前方的舒家水匪战船,还未靠近对方,就已经挨了节义军这边的四轮攒射,而且,还不是一艘战船的齐射。因为节义军战船多余舒家水匪,所以,一开始就是数艘对付一艘。结果,床弩、弓弩的几番齐射,最前方的那艘舒家水匪战船之上,水匪士卒水手、船工近百人,除了贪生怕死跳水逃跑者,还能站起来都不足三十人,而接下来,迎击他们的是下一艘节义军水师战船弓弩手的洗礼。
霎时间,双方的战船混战成一团,相比那些大船,彼此先是用床弩、弓弩手齐射,随后优势接舷战,那些小船可就遭了殃。尤其是在节义军水师有了楼船之后,他们直接向着舒家水匪的小船撞去。可以说,不少小型船只,面对装了撞角的楼船,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直接被对方损毁战船。至于战船之上的士卒、水手,都随着水师士卒沉没与湖水之中,等待救援。但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有精力去关注他们?
舒林所乘坐的战船,自然也成了节义军水师攻击的首要目标。此刻,他们这艘最大的战船,已经遭受到暴风雨般的箭镞洗礼,侧舷几乎被弩箭密密麻麻的锭了个遍,幸好,他们的船舷都是用生牛皮包着的,尽管全身好像刺猬一样,但是被射穿的洞不算多。水匪纵横水域,自然对战船有着各种防御手段。
另外,因为节义军的战船在双方距离比较远的地方就开始攻击,弩箭的威力要弱了不少,大部分的弓箭,都是挂在船舷之上。但是无论如何,这一轮弩箭下来,舒家水匪这座旗舰也变成了刺猬模样,所以,舒家水匪的士气都因此受到了重大的影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弩箭,尤其是那床弩,带来的威胁太大了,即便害死他们有盾牌护卫,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舒林座驾之上,不少水匪都在暗自庆幸,幸好大部分的弩箭都是射在了船舷上,如果是射在他们的身上,恐怕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事实上,也的确有几个水匪躲闪不及,被飞溅的弩箭射中,有的当场粉碎,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滩淡淡的血迹,有的从甲板上掉了下去,结果在下落的过程上,居然被船舷上的弩箭挡住,跌跌撞撞之下,居然没有掉落到水面上。最终,他们的尸体全部被挂在船舷上,更多的弩箭射来,将他们牢牢的钉在船舷上,使得他们如同是与战船已经整体融合在一起。
“可惜,这楼船之上没有小型投石车,否则,定能将那艘大船给摧毁掉!”一个节义军水军士卒忍不住叹息到。他是节义军水师出身,自然箭矢过那带着投石车的楼船是何等模样。
不过,虽然没有投石车,但尽管如此,舒家岛水匪已经充分的认识到节义军水师的强悍实力,在铺天盖地地弩箭面前。他们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连再悍勇的勇士,此刻也不得不低下头,躲避这对方的箭矢。
轰隆……
忽然间,在舒林座驾的左侧,一艘小型快船被弩箭直接集中,这艘小船直接被对方那手臂粗细的床弩刺出一个大缺口。纷飞的木屑,飞溅到了周围其他战船的甲板上。这是一艘掩护他们旗舰的小船,因为其小巧,此刻也负责救助洛水士卒。
但是,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太多,弩箭实在太猛烈了,无数的弩箭打在它的侧舷上,硬生生地在那里裂开了一条缝,在波浪的涌动下,最后这条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裂开,整艘斗快船变成了两截。接着又有更凶猛的弩箭射过来,将它全部沉入了水中,船上的水匪,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就被呼啸而来的弩箭全部射死在湖水中,原本已经一片暗红色的湖水。这时候变得更加的鲜红了。
有一艘在前面开道的大船被节义军水师的战船给拦住了,无数的弩箭、箭矢顿时如同暴雨一般将他们覆盖。
因为舒林等人的计划是让周围的战船掩护他们,冲过节义军水师的拦截,从中穿插而过。但是,现如今节义军水师的战船,都斜着插了过来,将他们的前进道路,全部都给堵死。已经有连续三艘武装大商船被节义军水师的大船给射断了桅杆,降了速度,等待着被节义军俘获。
一些小船,因为在得知舒家岛被节义军攻破,他们的家眷已经成为节义军俘虏之后,在不敌对方的情况下,已经竖起白旗投降了。这些,舒林等人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节义军水师的人已经开始劝降,但舒林等人没有任何回答。所以,越来越多的节义军战船逼近这里,将舒林等人的战船,死死的拦截在这里,让他们不等寸进。
“不降?继续射击!我就不信,你们的战船要是快要沉了,你们还能默不作声。”胡乐冷声下令道。
“噗噗噗……”
十余艘节义军的战船疯狂发射着弩箭,向着对方被困在中间徐徐前行的四艘大船扫射,很快,舒家水匪的战船就有一艘受伤了,它的左舷被凶猛的弩箭射穿了不少拳头大的洞,偶尔会有湖水灌入。虽然船上组织了水手和船工清理积水,准备修补漏洞,但是外面的弩箭时不时的从这些洞射进来,直接将水手钉死在另外一边的船舷上。在这种弩箭雨下,任何试图阻挡它们地行为都是自取灭亡。
不多就,这艘在侧部掩护舒家水匪旗舰的大船,就有了下沉的趋势。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沉没下去,但是,只要节义军继续进攻,让他们无法修补其上的漏洞,这战船就没办法修缮,沉没,也是其必将到来的结局。
不过,胡乐没有继续下令对他进行攻击,而是开始劝降。因为进了水,所以,其也无法跟上其他几艘大船,被两艘节义军战船两侧一夹之后,这艘水匪战船就必须做出选择。不得已之下,着一艘战船之上的小头目降帆向节义军水师投降了。
着一艘不是第一艘被节义军痛击投降的水匪战船,也不是最后一艘。在整个战场之上,随着水匪旗舰的被围攻,其他的战船一艘接一艘的在无法逃掉的情况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