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低声道:“如果那人真的是刑部侍郎,那他如此羞辱孙儿,难道不是撕破脸皮吗?”
诚亲王摇头道:“大孙,不是祖父说你,你只需好好想想,如果那人真是的王配伦,那么他对你那就不叫羞辱了,而是燕王觉得受到了羞辱。”
李博文奇道:“燕王受到了羞辱?这怎么可能,我们哪敢羞辱他?”
“王配伦不停地称你为平头百姓,这其实是想要告诉我,如果我要投靠他,就要亲自去见他,派个孙子来,他是不会接受的,他是燕王,是朝中两大势力之一,还是占上风的势力,哪可能会接待你,派你去,他当然会认为那是羞辱了。唉,可惜,我这里不派你去,也无人可派了,你的父亲和叔叔都是不行的啊!”
李博文满脸通红,可他确实是无官无爵,杨泽看不起他,也实属正常,除非现在他祖父去世,他继承王位当了诚亲王,那杨泽才会正眼看他。
就在这时,管家在外面说道:“王爷,靖德老王爷来了,从后门进的府,王爷您要在哪里见他?”
诚亲王站起身来,道:“请我的老兄弟来这儿吧!”说着,他亲自出去迎接,李博文跟在后面。
片刻功夫,靖德郡王到了书房,他看到了李博文,虽然在他自己的王府里已经惊讶过了,可这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色,刚进书房,靖德郡王便问道:“博文,是不是出了大事了?”
诚亲王叹了口气,他把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道:“现在为难的是,如果燕王到了,那让不让他进城呢?老兄弟,这事你有章程吗?”
靖德郡王沉默了好半天,道:“事以至此,我们两家再无退路了,这时候也别责怪孩子了。至于说到燕王,撕破脸皮,那就撕破吧,我们要支持太子,那就支持到底,这比首鼠两端要强得多!”
诚亲王长叹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
偏厅里,杜大下巴等得着急,心想:“怎么还不见我,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他等得不耐烦,不想坐着了,便站起身在厅里转圈,转了半天,转得自己都头晕了,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李博文回来了。
杜大下巴可是急性子,他抢步出了偏厅,道:“小王爷,怎地这么半天才回来,老王爷要不要见我啊?”
李博文道:“见见,当然见,祖父就在书房里等着见杜将军呢,杜将军请随我来。”
杜大下巴跟着李博文走,他问道:“老王爷是什么意思?”
“祖父大人当然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的,要与奸贼战,绝不姑息朝中的恶人。”李博文非常干脆的回答。
杜大下巴哦了声,终于放下心了,他道:“那小将也可以放下心了。”
太原王爷的态度,是杨泽能否干掉李重九的行动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清扫李氏皇族最后势力最关要的一环,只要这一环办成了,那以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这一环之前是较智,这一环之后是较力,虽然杨泽不会和手下的人说这些,可手下又有谁会猜不到呢!
进了书房之后,杜大下巴见到了诚亲王和靖德郡王,这回两个老王爷再不藏着掖着了,他们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坚决地执行下去,他们自然把要对太子李重九效忠的事说了。
杜大下巴听完了,冲着两个老王爷一拱手,道:“两位王爷高义,为了李家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小将佩服!”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听着这话脸色齐齐一遍,这话咋这么别扭呢,你要是不会说成语,那就不要说,免得惹人恶心,这家伙虽是太子心腹,可看起来却象是个喜欢卖弄的市井无赖,他以前肯定敲过别人闷棍。
杜大下巴道:“既然两位王爷高义,那小将也得低义一把,得罪人的事儿,就让小将去做吧,等到燕王领军前来时,就由小将去堵城门,不让燕王进城,燕王要是敢硬闯,那小将就拿箭射他,所有罪责都算是小将的,与二位王爷无关。”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听了这话,心中同时大骂,什么低义,乱用什么词,你要是真敢拿箭射燕王杨泽,那你这不叫义,你叫害人,燕王一怒,必会挥军攻城,你烂命一条无所谓,可我们却还都在城里住着呢!
诚亲王忙道:“杜将军不可……”
“王爷你叫小将杜大下巴就成,这样亲切。”
“呃,好吧,杜大下巴将军,你万万不可用箭射那燕王,这样会给太子殿下引来麻烦的,如果太子殿下能提前到达太原,由太子殿下坐镇,一切都听太子殿下的,那是千好万好,可如果太子殿下没能及时到达,那咱们也万万不能试图恐吓燕王,而是要好言好语地劝说,可千万不能动粗啊!”
杜大下巴呵呵两声,道:“那也行啊,咱是个粗人,没啥主意,什么事儿都听两位王爷的。那小将就派人回去,向太子殿下禀报此事,估计在半路上就能碰到太子殿下。”
说罢,他转身便走,出了书房,叫手下的大侠去通知李重九了,当然,还要派人去通知杨泽。
等他走了,诚亲王和靖德郡王互视一眼,诚亲王道:“老兄弟,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咱们要大难临头了。”
靖德郡王却道:“兄长多虑了,那燕王虽然在长安势力强大,可这里却是太原,咱们只要把这些年暗中在军中积累的实力拿出来,再招回自家子弟,那么军力绝对胜过燕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咱们窝囊了这许多年,也该拼一把了,不为了咱们自己,而是为了儿孙啊!”
诚亲王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