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偷袭,让丙兔暴怒,他急忙下令,去追杀明军。
蒙古的骑兵动,宛如洪流奔涌,俞咨皋他们用尽了全力,快速奔跑,胸腔里的空气都消耗光了,两条腿格外沉重,眼前不停冒着金星,他还在坚持着,每一个士兵都在奔跑着,决不放弃。
愤怒的蒙古人充满了鄙夷,两条腿永远跑不过四条腿,该死的胡扎,统统去死吧!
他们高举起了弯刀,双方的距离只有二百米。突然,俞咨皋和部下分成了三个纵队,彼此距离十丈左右,快速跑过一片区域。由于变化队形耽搁时间,距离只剩下一百米。
蒙古的骑兵席卷而来,就在他们踏到地面的一刹那,突然觉得脚下大地动了一下,莫非是地震!
下一秒,他们就被送上了天空。
俞咨皋在不远处扑倒,啃了一嘴泥,抬起头来,却是嘿嘿狂笑,愚蠢的鞑子,让你们尝尝地雷的滋味。
接二连三的爆炸,飞起的弹片炸开了马肚子,砸碎了马头,震断了骑士的双腿,落在地上的骑兵,又被同伴压在下面,死伤狼藉,血流成河。
丙兔台吉的心也在滴血,大火还在燃烧,保守估计也会死伤五六百人,又被地雷炸死了两三百,加上白天损失的人马,还没怎么开战,就死掉了小两千人,他如何同俺答交代。
丙兔五官都扭曲了,破口大骂,他誓,等着明天他一定倾其所有,把小站拿下来,杀光里面的每一个人,不管是高过车轮,还是不足车轮高,都要杀掉,一个不留!
显然丙兔的美梦要落空了,城里的人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趁你病,要你的命!
从来都是获胜的不二法门。
小站的城门悄悄开放,从里面出现了一大群马匹。
眼下小站什么也不多,就是战马多,俞大猷带来将近三万匹,其中除了具有优良血统的战马和种马之外,还有一万多匹蒙古马,放在别的军中,绝对是宝贝疙瘩儿。可是在小站,只是繁育的工具而已。小站的马太多了,草料消耗也太大了,谁也不知道战斗会打到什么时候。
唐毅向来是不介意做一个败家子的,只要胜利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从中挑选出两千匹战马,在它们的身上绑上了长枪,戴好了眼罩,马背上披上裹了油的毛毡,马鞍上再带着两桶猛火油。
天津产石油,而且海贸繁荣,船只上照明,做饭,都离不开,故此存量极大,唐毅用起来一点不吝惜。
阿三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匕,先点燃毛毡,接着猛地向马匹的屁股扎一刀,阿三迅捷闪身,躲开了马蹄子。
作为一个马奴,对马下狠手,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过很快他就高兴了起来。
吃痛的马匹疯狂奔,由于眼睛被蒙住,耳朵也被塞住,只知道先前猛跑。尤其是火烧了起来,更是疼痛不已,马儿疯狂嘶鸣,一头撞进了蒙古人的军营。
刚刚的一场大火,还没缓过来,新的攻势又来了。
蒙古人吓得仓皇逃窜,腿脚稍微慢一点,就被满是大火的战马冲撞,倒在地上,随后被马蹄踩碎。
马匹跑过之处,火光四起,烈焰飞腾。
原本被烧了大半的军营,经过火马的冲击,再也不能用了。丙兔只能选择狼狈撤退,他的胡子头也被烧了,浑身黑漆漆的,和小鬼似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晨光之中,俞大猷和戚夫人站在城头,眺望着狼藉一片的蒙古军营,烟火还没有散去,人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千奇百怪,偶尔还有侥幸没死的伤者,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传说中的地狱,只怕也不过如此。
只是大家渐渐没有了害怕,原来蒙古也这么脆弱,根本不堪一击啊!大家的斗志燃烧起来。
俞大猷却忍不住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戚夫人也皱着眉头。
“唐夫人还真是女中豪杰,连兵法韬略都懂,连番火攻,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蒙古人杀得大败,只是……”
戚夫人意味深长笑道:“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像那个人的手段,莫非夫妻久了,也会互相学习不成?”俞大猷喃喃自语:“可是他还在东南啊!”老将军一肚子问题。
戚夫人却是微微摇头,无论怎么影响,也不会变一个人,没准是那个人真的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