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早就听人汇报,这些天,管丽颖对自己不满,经常私下牢骚,说自己仗势欺人,和她抢分管内容。尤其自陈奎在会上讲出那些话后,这个女人骂自己骂的更厉害。管丽颖的这种反应,在楚天齐意料之中。虽然是否分管农业不由自己做主,但管丽颖未必就认为和自己没关系,尤其正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她管农业的事才受到威胁。
虽然不耻管丽颖的做法,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反正这种事也不稀奇,自己的名声未必就受影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另外,他也知道,即使管丽颖明白是陈奎在对付她,她也未必敢骂人家陈奎,便只能骂自己出气了。对方又没有当面指责自己,楚天齐便一直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他量对方也不敢当面指责自己。
不曾想,今天这个娘们竟真的上门挑衅,既贬低自己的方案,也指责自己跟她争农业,这有些出乎楚天齐意料。更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不但指责自己,还把陈奎也一并捎带讥讽了,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其实跟直接说并没什么区别。
管丽颖仗着是坐地户,仗着在成康市的关系,欺自己这个异地交流的外来户,理论上还解释的通。但她今天竟然指责陈奎,就很费解了,陈奎可是成康二大佬之一。她就不怕陈奎收拾她,就不怕自己向陈奎告状?虽然自己不耻这么做,但她管丽颖不应该不防吧?另外,那天陈奎当面指责她,都有点吹毛求疵的意味了,可她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一个劲的向对方说软话。今天她怎么又这种表现?为什么还敢这样,是找到了什么依仗,根本不怕陈奎,还是这里面出了什么事?
“笃笃”,敲门声响起。
那个娘们又来了?脑中一闪念,楚天齐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厉剑走进屋子。
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四外看着,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后,厉剑来在近前,低声道:“出事了?”
看到厉剑面现严肃,楚天齐忙问:“怎么了?”
“陈市长突脑溢血,正在抢救。”厉剑说。
楚天齐一惊:“哦?消息确切吗?什么时候的事?”
厉剑道:“我听其他司机说的,小车队的司机都这么说。说是今天中午,陈市长在外面饭店喝酒,喝完洒后,司机小谢把他送回宾馆房间午休,小谢也回到了隔壁房间。不大一会儿,小谢听到有人敲墙,敲了两声就再没动静。小谢确认是陈市长房间那边,觉得蹊跷,就赶紧去敲市长的房门。敲了好大一会儿,也没人应答,打手机也通着没人接。正好楼层服务员过来,帮着打开了房门。小谢看到陈市长已经面朝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边有呕吐物,赶紧打急救电话。救护车把市长拉到了市第八医院,医生赶紧进行抢救,初步判断是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
“刚刚生的事,小车队消息又是来自哪?谁第一个说的?”楚天齐盯问,“听小谢说的?”
厉剑轻轻摇摇头:“现在也说不清是谁先说的,就说有人正好听到何主任接小谢电话,电话内容就是陈市长病的事。”
肯定错不了,陈奎就是病了,这种事一般不会随便传的。刚才管丽颖竟然那样有恃无恐的影射陈奎,肯定也是和这事有关。楚天齐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问:“定野没有第八医院吧?”
“不是在定野,是在省会雁云市。”厉剑回答。
楚天齐“哦”了一声,挥挥手:“你先回吧,有什么新情况再告诉我。”
厉剑转身走了出去。
脑溢血?喝酒?省城?几个词汇在楚天齐脑海中回响着。
“叮呤呤”,手机响了起来。
楚天齐收回思绪,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尤主任,你好。”
手机里传来成康市委办主任尤成功的声音:“楚市长,四点半,市委楼第三会议室紧急常委会议。”
“好的。”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四点十五分,楚天齐站起身,向外走去,准备去市委楼开会。
“笃笃”,屋门被敲响了。
楚天齐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说了声“进来”。
……
成康市委楼第三会议室。
椭圆形会议桌周围,坐着除陈奎外,其余所有的十名市委常委。另外,政府办主任何志平也坐在后排位置。
会议室里的这些人,全都面带严肃,有人更是眉头紧锁,大家已经听说了那个消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要有端正态度,即使个别人心中欢喜,但也绝对不能露出来,反而应该表现的心情更为沉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