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楚市长屈尊会见。”何佼佼酒杯向前一递,和对方碰在一起。
“你呀。”楚天齐点指对方,干了杯中酒。
何佼佼先是“咯咯”一阵笑过,然后也满饮了此杯。
就这样,两人说笑着,一边涮着火锅,一边喝着白酒,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在这期间,只要是说话,何佼佼总是占上风,把楚天齐挤兑的无言以对。
再次放下酒杯,何佼佼长叹了一声:“哎。”
“你怎么啦?”楚天齐问道。
“没怎么,我是在替你感叹。当年和小师嫂多好,眼看着就到吃喜糖的份了,怎么一下子就各奔东西,没联系了?”何佼佼望着对方,“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只是觉得非常可惜,两个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知道对方在说自己和宁俊琦的关系,楚天齐也不禁有些伤感,却又无法回答对方,只得长嘘一口气,独自喝了杯闷酒。
看出对方有些伤神,何佼佼也倒上一杯酒:“师兄,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说着,喝干了杯中酒。
“没什么,世事难料呀。”楚天齐慨叹着。
何佼佼不好再说什么,夹起几片羊肉放到锅中。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锅出汤水沸腾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何佼佼忽然面容一整,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师兄,我今天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看到对方神情如此严肃,楚天齐意识到事情重要性,便向前探了探身子,也压低了声音:“你说。”
何佼佼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张洋好像不是失足落水。”
“张洋、张洋……”楚天齐觉得这名字很熟,念叨两句后,忽然想起来,张洋是自己前任副市长尤建辉的秘书,上周张燕就提过这个名字。便问道:“怎么回事?”
何佼佼讲说起来:“在今年,不,去年六月的时候,有人早上在成康大桥下面现一具尸体,当时尸体浸泡在河水里,便马上打电话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对尸体拍照,现场取证,同时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很像是失足落水。然后警察又到张洋办公室取证,在张洋日记中,现张洋夫妻感情不好,字里行间流露着厌世情绪。后来警察又取了一些人证、物证,还对张洋进行解剖,得出了结论:家庭不和,悲观厌世,有抑郁症倾向,自溺而亡。
对于政界的人离奇死亡,人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议论。但张洋毕竟只是政府办副科长,职位较低,而且警察已经给出明确结论,张洋的家人也认可了这种结论。人们议论几天后,便没了兴趣,只是偶尔有人提起‘年轻轻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只是在此事中,张洋的妻子却承担了‘间接凶手’的名声,情绪一直不好,神经也出了一些问题。
由于张洋已死,其妻治病又要支付大额的医疗费用,于是在十月份的时候,张洋夫妻的房子卖给了他人。房子卖出后,新房主一直空置着,只到过了元旦,才找装修队伍进行重新装修。在新装修前要对旧的装修进行拆除,结果昨天上午在拆除墙裙的时候,一张纸从三合板与墙体间掉了出来,纸上有红褐色字体。几个装修工人当稀罕看,才现这是一封类似遗书的东西。包工头也迅速知道了此事,于是马上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取走了这张纸。
据内部消息称,这封遗书是张洋写给妻子的,其中后面签名像是张洋拿自己身上的血写的。张洋在这封遗书上,对妻子表示了忏悔,称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古恨’是什么,好像没有明说,但从遗书后面的字句看,应该是他背着妻子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收了别人的不义之财。在遗书最后,他写出了自己的忧虑,担心有人要杀他,担心自己死后,妻儿老小的生活,他恳求妻子能照顾自己的父母。
这张纸是不是遗书不得而知,但人们早已传开了——张洋死于他杀,而且还分析出了多个可能杀他的人。其中他那个外面搞的女人,还有给他送钱的人,都是人们猜疑的对象。另外,更多人认为,张洋是被杀人灭口,杀人者是想达到死无对证的目的。”
楚天齐有些吃惊,吃惊于张洋死因的反转,吃惊于人们的舆论指向。从人们的传言来看,有一人似乎嫌疑重大。同时他也不禁疑惑,便问道:“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说?”
“张洋夫妻的房子是在何阳,那里是张洋的老家,他妻子一直也是在何阳工作。”何佼佼给出了解释,“可能消息还没传过来吧,也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但人们都相信张洋之死并不简单。”
楚天齐“哦”了一声:“无风不起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