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在长假后的第四个工作日,楚天齐上午上班不久,曹金海和周家林就来了。
看着二人的满脸喜色,楚天齐就猜出是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故意道:“曹局长、周局长,这着急忙慌的,生什么事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拆迁补偿金到了。”曹金海抢先道。
楚天齐一笑:“这本来就是该拨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按说应该早些天到了才对。”
“是,是,不是。”曹金海有些语无伦次,“应该是应该,可要是没有市长您运筹帷幄,怕是不知驴年马月了。”
“别给我戴高帽,具体说说。”楚天齐摆了摆手。
这次换成了周家林回答:“市长,这次共拨下来一千六百二十万,加上上次那八十万共是一千七百万,再加上第一批拨的一千三百万,合计拨了三千万,共到位百分之七十多。有了今天拨的这些钱,三个项目的拆迁工作就可以全方位展开,再也不用听开企业磨叽了。我们计划这么开展工作……”
听对方汇报完,楚天齐道:“钱是给你们要下来了,具体工作就看你们怎么做了,听着方案还行,要做出具体文字材料。记住,去年的安全拆迁做的很到位,今年一定要继续做到这一点,千万不能因一时一事破坏了整个拆迁工作,不能影响了整个城建工作大局。这笔钱暂时也不要动,一、两天内等我回话。”
曹、周二人连连称“是”,喜笑颜开的离开了副市长办公室。
刚才还故做矜持,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楚天齐立即满脸喜色,连着在桌上轻拍了两下:“好,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也怪不得楚天齐喜形于色,主要是心理反差太大了。年前的时候,楚天齐对房改配套金和拆迁补偿金的下拨信心满满,可是去了一次省城,得知手续卡在建设厅,尤其孔嵘还给出了“审计”一说,楚天齐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形势越来越不利,尤其自张天凯被宣布分管城建后,几乎与此同时,省政府和省建设厅的不点名批评就来了,楚天齐压力越来越大。关键的是,市里这些领导几乎全是马屁精,知道自己和董建设、张鹏飞有矛盾,便以和自己划清界线为要任务,不但不予以支持,就连本应到位的拆迁补偿金也没了下文,彭少根更是用“八十万”打了自己的脸。
楚天齐那时才清醒意识到,只有找省里,只有要下房改配套金,拆迁补偿金才能顺利下拨。不得以情况下,这才到省城去找董建设,被董建设和孔嵘耍了一大圈后,才见了董建设一面,但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反而更验证了一点:这笔钱恐怕要遥遥无期了。
只到董梓萱打来电话,表示要帮忙时,楚天齐才看到了希望。但省城之行,自己又闯了大祸,把董建设打成了猪头,仅有的渺茫希望也破灭了。因此,从那天之后,楚天齐就在权衡着,要不要再冒一次险,否则资金就一点没指望了。只到五月八日那天,得知房改配套金已经到位,他的心才踏实了一些;今天拆迁补偿金也下拨到位,他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到了肚里。
抽了支“喜庆烟”,楚天齐拿起桌上电话,拨了出去。很快电话通了,他直接道:“市长,有时间吗?我去汇报工作……好的,我马上过去。”放下电话,楚天齐拿起笔和笔记本,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
省城,张天凯家。
张天凯匆匆走进家门,看到沙上坐着的张鹏飞,急忙问道:“生什么事了?着急忙慌把我叫回来。”
“张省长,着什么急?请坐!”张鹏飞用手一指沙。
“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有没有事?我那还有一大摊子工作等着做呢。”尽管这么说,张天凯还是坐在了沙上。
张鹏飞“嘿嘿”一笑:“张省长,你这整天日理万机的,把时间都奉献给了党的工作,总得对家人也适当关照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