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加着小心,再没遇到危险,“桑塔纳2000”进了酒店大院。这个酒店紧挨着河西省公安厅,是楚天齐特意选的,以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汽车停好后,厉剑专门打开了平时隐起来的报警系统,一旦有人触碰或是有重物落上,他手里的感应装置就会立即出声响。
到前台履行完登记手续,楚、厉二人乘电梯到了客房。以往出差,两人也经常住在一起,今天更是如此,以方便互相照应着。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了看楼前停放的汽车,二人才躺到了床上。
尽管夜已经深了,尽管身上很是困乏,但楚天齐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旁边床上的厉剑也是如此,但对方更多想的是为什么,而自己却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生的事情,楚天齐已经划定了嫌疑人,也大致捋出了事情梗概,更庆幸那个电话来的及时。若不是那个电话,恐怕自己正在经历更大的危险,也会让厉剑和汽车跟着遭殃,还会殃及过往的车辆和车辆上的人。高速路上两侧都是隔离带,一旦有汽车专门堵截、撞击,跑都不好跑,即使自己不愿连累别人,也肯定做不到,能不能自保都是个未知数。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楚天齐接受了电话中的建议,及时下了高速,返回省城。当然,他听从对方的建议,还基于对对方的信任,一种说不清却又似乎很清晰的感觉。
在对对方心存感激之余,楚天齐内心却有一种深深不安,为欠人情又无法偿还,也不知怎么偿还而不安。对方已经不止一次出手相助,按说应该对其施以回报,可两人却非同一路人,根本不是想回报就能回报的事。更重要的,对方一直只是出手相助,却从来没有一丝需要回报的表示,这反而更令楚天齐不安了。
……
就在楚天齐正为刚才之事不安时,有一个男人也正因此事伤神。男人穿着一身名牌,长的也还可以,但那眼中却满是戾气。他此时坐在办公桌后,正打着手机。
“什么,没看到车?按说早就该到了呀。”男人很疑惑,“是不是你手下人偷懒,漏掉了?”
手机里传来辩解的声音:“绝对不会,我也一直在现场,好几个人一起盯着过往车辆,绝不可能看花眼的。”
男人很不解:“那怎么回事?”
“会不会他换了车牌,或是提前下了高速?”手机里提供了推测答案。
男人“嗯”了一声:“有这个可能。可为什么呢?难道走漏了风声?”
“要不这样,我马上派人去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我一定能把他找出来。”手机里声音很肯定。
男人很是不屑:“上天入地?以为他是谁,太神了吧?我倒是想送他入地的。你想找找?那也好。这次机会难得,那小子又滑的很,错过了这次,怕是就更难对付了。”
“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这也太丢人了,以后我还怎么在道上混?”手机里声音很自负,“我一定把他找出来,看看问题出在哪,是什么人坏了咱们的事。”
“好……等等。”男人改变了主意,“不能找,千万不能找,你刚才说的提醒了我。如果他提前下高速或是中途换了车牌,那么肯定是有人给他报的信,不可能是他提前就知道,否则也不至于被几辆车挤的狼狈逃命。退一万步讲,即使不是有人给他报信,也肯定是他知道路上有人等着。他现在应该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正在张网以待呢,若是你的人扑上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吗?他有这么灵,真的很厉害?”手机里出质疑。
“有。厉害。”男人说的很肯定。
停了一下,传出支吾的声音:“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这么傻等着?”
“等着,万一是他汽车中途熄火或是出了其它故障呢,没准一会儿他的车就到那了,你们千万不要松懈。”男人道,“一会儿有什么最新消息,我再告诉你。”
“好吧,那就再等等看,真没劲。”嘟囔完这句,手机里没了声音。
“妈的,怎么会这样?奇了怪了。”男人说着,把手机扔到了桌上。
“笃笃”,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深更半夜的,谁呀?男人很是不解,便问了一句:“谁?”
“我,小四。”门外响起一个男人声音,“睡了吗?”
“废话,睡了还能说话?”男人训斥一句后,问道:“你不是统帅全局吗?怎么回来了?”
“他们……有情况,我进去汇报。”门外的声音很急。
“好吧,进来吧。”男人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猫眼看看,才旋开门锁,拉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