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英明的很,怎么会糊涂?不过你毕竟睡的多,醒的少,好多事你只见到一小部分,对整个过程并不了解,骗子就是这么骗你的。”徐卫军干脆蹲在父亲面前,“骗子固然狡猾,不过没有家贼也引不上来外客。”
“是呀,里应外合防不胜防。”徐大壮既似自言自语,也像说给周围人听。停了一下,他又看着徐卫军,“对了,这个报告是怎么做的,拿什么东西能做?”
徐卫军略一沉吟,说:“当时是拿这小子的血痕,还有大哥用过的牙刷提取物做样本。”
“天齐会配合你们提取血痕?”徐大壮眉头微皱,显得很疑惑,“好像在我上次晕倒前,你们翻腾过这件事,不过我早忘了,你再详细说说。”
“这……这,就是我让朋友帮忙,弄了点他体……检时抽的血。”徐卫军有些支吾。
“听你的意思,你们是偷弄的,这算盗窃吗?哪有那么巧?你准备要用血,他就体检?分明你是早有预谋了。”徐大壮话中满是讥诮,“看来你还具备做间谍的天分。”
徐卫军面现尴尬:“爸,虽然这方式有点那个。不过做大事就不能拘于小节,何况这还是揭露骗局,更是为了保证我们徐家的血统纯正。只要所做事情正义,用些非常手段也很正常。你是老地下工作者,肯定能理解。”
正这时,屋门一响,徐卫华走进屋子,进门就说:“爸,外面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徐大壮眼中射出精光:“卫军,怎么回事?”
“我,我担心有突状况,就让人撤出了廊道,还留在进门处。”徐卫军眼神躲闪,“我马上让他们撤走。”说着站起身,快步离去。
听着离去的皮鞋声,徐大壮目光投向儿子:“怎么样?”
“一切顺利。”徐卫华回了四个字。
听着父子二人对话,想到徐卫华对父亲醒来并不惊奇,楚天齐意识到:老爷子刚才看似睡着,实则大有蹊跷啊。
“咔咔咔”,踩着急促的声响,徐卫军又返了回来。进门就说:“爸,亲权鉴定报告写的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是你孙子,你可不要让他骗了,赶紧让他走。”
徐大壮一瞪眼:“等等,着什么急?”然后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你这报告到底准不准?就是我对你的样本来源不太踏实,你大哥牙刷可有些年了,还能行?”
徐卫军说的很肯定:“爸,我这份报告可是都最权威机构做的,绝对准。这小子的血样那是千真万确,大哥牙刷上附着的口腔沾膜也满足取样条件。”
徐大壮笑着说:“这玩意挺有意思,咱们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徐卫军忙道:“爸,怎么做?大哥牙刷已经损坏,不具备再做鉴定的条件,我早已扔掉,大哥也没有其他能做鉴定的东西了。”
“有啊,我有你大哥的头。”徐大壮说到这里,冲着儿子一招手,“卫华,把我那个小铜盒拿来。”
“好的。”徐卫华答应一声,去了父亲卧室。不一会儿,捧着一个黄红色小金属盒出来了。
徐卫军又说了话:“爸,我听专业人士说,用头做鉴定,必须是带毛囊的,剪下来的可不行。”
徐大壮没有说话,而是从衣服内里翻出一个用细绳串着的钥匙,用钥匙打开盒上小锁,掀起盒盖,里面露出一个黄布扎口的小袋子。松开袋上松紧口,一撮黑色毛露了出来。
看到毛瞬间,徐大壮眼圈一红:“卫国,儿呀。”然后转向女儿,“你看看,上面有毛囊没?”
徐卫军凑上前去,看了看,伸手去摸。
迅速拿开小袋,徐大壮喝斥道:“不能用手接触,那样会破坏样本检测条件。”
讪讪抽回手,徐卫军很是疑惑:“爸,你确定这是大哥的头,怎么没听你说?还怎么会有毛囊?”
“哎,最后和卫国分开的时候,情形非常危险,他说要给我留点念想,情急之下,就从头上薅下了这撮头。当时头皮都是血眼,一想到这我就……”徐大壮眼中现出泪花,停了下来。
“哎。”虚情假义的叹了口气,徐卫军再出质疑,“虽然又是盒子,又是口袋的,但这头毕竟三十多年了。我听专业人士讲,这么长时间的东西,恐怕本身性质早变了,根本不具备采样条件。”
徐大壮跟着回应:“我也听说,头放置时间长,可能会检测不到,只要能检测到,就不会改变本身DNA特性。”
“爸,你这是听谁说的,是这么回事吗?”徐卫军盯问。
徐大壮答非所问:“三十年前牙刷都符合采样条件,本人头就不符合了?”
徐卫军一时语结,但还不死心,想了想又说:“爸,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有人也知道这个小盒位置,不敢保里面东西没被掉包呀。”
“二姐,你什么意思?”徐卫华接了话。
徐卫军“嗤笑”着:“没什么意思。”
看着徐卫军的一系列表演,楚天齐意识到,这个女人八成是做手脚了。那么自己可能就是……
想到这里,楚天齐看向宁俊琦,对方目光也正投过来,她现对方眼中满是迷茫的复杂神情。
“你想阻止吗?亲权鉴定必须重做。”徐大壮瞪视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