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的纸上谈兵害的人还不止是周盛波等人,还有已经从郑州贼一样偷偷摸摸出来的吴振?和花里雅逊的东进援兵。当然,还有受了他的蛊惑,还在开封的满城里继续顽抗的双禄。
先说城内的双禄,由于钓鱼的目的已经达到,石镇伦没有必要再和坚持满城的双禄纠缠下去。他一声令下,先是满城四门同时都被飞至的燃烧瓶引发了熊熊的大火。接着还不仅如此,攻城前军炮兵团的官兵们就鼓捣出了类似投石机的燃烧瓶投掷器,这个时候,一个个燃烧瓶被投掷进满城内,里里外外烈焰腾腾,火势越来越大。估计不用一个时辰,四个城门就会自然洞开,里面的人当然也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开封城里的情况,吴振?、花里雅逊自然是根本不知道。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幕天坡,面对对面红十五师一个团构筑起的临时营垒,他们乍起胆子勉强开始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同样就碰上了刘铭传对李鸿章所说的那种红军的“妖术”。
四百多被推在最前面的练勇,还没靠近红十五师二团营垒前的战壕,他们的脚下阵阵剧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这还没完,紧跟着空中飘来的就是一颗颗的手榴弹。烟火弥漫,爆炸声此起彼伏,练勇们的进攻显得那么的脆弱不堪。
丢下半数的同伴儿,剩余的练勇们掉头就往回跑。真是被打的惊了,他们这种没命的跑,已经不能说是跑,而是一种奇怪的跳,一种在平时里会笑得令人捧腹,现在他们自己却是觉得极其正常的连蹦带跳法。说实在的,他们其实是只要脚一抬起来,就根本的不想再放下去,恨不能身子永远地悬在半空里才好。只有那样也许才是真正的安全。
“赤匪”营垒前的地上有炮,一碰上就会被炸的四分五裂,可炮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人最害怕的事情,就莫过于在不明不白中死去了。吴振?、花里雅逊也懵了。
真正恐怖的还远远不在于此。
吴振?、花里雅逊无奈之下被迫稍稍退后,打算就地先扎下临时营地的时候,更大的恐怖到来了。一些窜进旁边的一片林子里,准备采伐树木搭建营垒的官兵,又招惹了接二连三的爆炸。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后来的爆炸里,总算有聪明人出了些端倪。原来就那么冠冕堂皇地挂在树上铁球样的东西,一头牵出根绳子,就拴在了另外的树上,几个倒霉的兵勇上去随手一拨拉那根绳子,铁球立即炸响。
不用炮打,炮弹一样能炸?吴振?、花里雅逊听了那个聪明的兵勇禀报后,面面相觑,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百分之一百是碰上会使妖术的人了。他们两个就和身边儿的将士们一样,都情不自禁地自己的四周,尤其是脚下,有没有铁球存在,即使是圆形的石头那也一样都立即变得可疑起来了。
恐怖顿时笼罩住了全军。还打吗?不用商量,吴振?和花里雅逊此时是英雄所见略同,翻出手掌心,如果要是写字,一定都是一个,“跑”。克制“妖术”不是没有办法,可他们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用什么狗血人粪之类的东西去泼那些使用“妖术”的人,唉,说说容易啊,这些东西现在一时间哪里去凑?不跑还等什么。
都说地雷是国人发明的,还可以把地雷的发展史追溯到某个某个年代。李鸿章、吴振?都是进士出身,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偏偏都没有这种记忆?呵呵,估计是四库全书没有记载这些东西吧?
吴振?、花里雅逊在前面顺着来路往回跑,张遂谋由驼牟冈派出的红十五师一团及防守幕天坡的二团,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替他们搞收容。等到他们一直再跑回郑州城下,抬头一,又晕了,城头上的黄龙旗被当作烂布扑啦啦丢了下来,立起来的是火红火红的天朝红军战旗。跑了半天,跑进了死胡同。
吴振?、花里雅逊的头顿时几乎耷拉到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