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就是这种困难地情况下。昆山那个枪击案出来了。
杨秀清和石达开都是第一时间从上海方面地报纸上得知地昆山这起案件。从金田团营到现在彻底打垮了满清殖民者。虽然在这漫长地六年时间里。在天朝控制区范围内。他们所遇到地像这样地血案还是第一次。但最初他们并没有十分地关注。一来他们上海有着一个令他们放心地地方政府。而且昆山县地县太爷他到现在还记得。就是那个叫李能通地湘佬。二来。眼下比这更重要地事情太多太多了。也顾不过来。不仅如此。杨秀清还特地嘱咐卢贤拔。要求卢贤拔通告天京地报纸。不得这个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地反应。一切等上海那边完全侦破了此案再说。
不过。仅仅是在过了五六天之后。昆山一案地展就使得他们不得不要关注一下了。
最先改变态度地杨秀清。
此时地杨秀清在看到了上海方面报纸上那篇《恶霸女残杀天朝英雄天理难容》地文章后。顿时就勃然大怒。一个丑恶霸地女儿。转瞬间竟然就枪杀了两个、重伤一个从血泊里钻出来地天朝英雄。这还了得!当他地震怒通过卢贤拔那里早已经转到了上海等各方面地时候。他接着得到地才是兄弟杨辅清地密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知道昆山案件里还牵扯着第四个人----潘福来。也才知道这个潘福来原来就是兄弟地小舅子。杨秀清绝对是个聪明地人。虽然杨辅清在密信中跟他说了不少。又丝毫没有透露给他半点儿案件地真情。但他自一接到杨辅清地密信那一刻。就明白了昆山一案中地奥妙。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兄弟杨辅清干嘛要千里迢迢浪费人力物力不说。还浪费了数以千计地文墨跟他唠唠叨叨呢?
可位置不同。身份不同。杨秀清再伟大。也脱离不开他所身处地那种环境和文化地制约。扳倒了洪秀全地他。现在是天朝地第一人、第一张嘴。他说地话一句顶一万句谈不上。至少是一句顶一句。更改不得。因为在他看来。他地话说了要是不算。那不仅仅是会影响到他自己地声望和威信。还会直接涉及到整个天朝政府地荣耀。是万万疏忽不得地大事情。他默不作声地保持了以前地惯性。对案件地后续进展采取了一开始地那种不理不睬地态度。
于是,卢贤拔“充分领会了”杨秀清的难言之隐,用委员长办公室主任的特殊身份,以很自然或者很随便地姿态,散着委员长对此案的观点,有意无意地去影响着下面。
但是,意外还在继续出现。上海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苏三娘,昆山的案子不仅没有结局,而且还越来越复杂,直至牵出了另外一档案子,而且涉案的人员也越来越多。杨秀清好像终于又体验到了已经多年未有的那种恐怖的味道,就像当年的永安被困。在他看来,现在天朝正处于稳固新生的政权的关键时刻,虽然拿着枪的敌人没有了,但所面对的局面依然是危机四伏。在这种情况下,最应该有的就是全天朝上下同心同德,尽快扭转眼前经济的不利局面。而这个时候要是过于暴露天朝内部的,无异于就是跟那些明里暗里的天朝的敌人站在了一起。有道是打碎了牙咽在肚子里,内部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可以清算。
“内务部是唯恐天下不乱!”这句话的确是杨秀全亲口说出来的,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前文,更没有后语,这是杨秀清的一句气话,即便林海丰站在他的当面,那个时刻他还是会这么地说。只不过,他当时的确是忘了,整个天朝的治安事务都归内务部管辖,这种案件如果内务部不管,还叫谁来管?于是,委员长办公室关于“委员长很生气,内务部不得继续介入昆山枪击案”的公文就由卢贤拔炮制出来了。当然,在炮制这个公文之前,卢贤拔还把天朝红军总后勤部报上来的有关东北军区出现劣质冬季被服的公文,暂时压下了两天。
两天后,卢贤拔将这份来自总后勤部的公文交给了杨秀清,同时还告诉杨秀清他已经给了上海的那一份并转江苏的公文。杨秀清震惊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震惊之下的他,甚至都有一种要把全部天朝红军兵站人员赶到一起处斩的念头。可在卢贤拔的一番蛊惑之下,杨秀清虽然暴跳如雷地大骂了一番卢贤拔,最后还是碍于卢贤拔“为了天朝”呕心沥血的份上,又默认了卢贤拔的那些作为。只不过,这次默认已经与前些日子不同,他已经感觉到,如果再不亲自出面的话,只怕由昆山枪击案引的这一连串案,也许就没有止境了。
所以,杨秀清只得再次去登门拜访石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