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我们没抓人。现在还只是请他们配合我们内务部进行调查。”
看着直到现在还硬着嘴皮子不买账的李福猷,杨秀清真想一个大嘴巴马上就扇过去。他强忍了几下,勉强忍住心底那种扇人的**,狠狠地一跺脚,“好,既然不是抓,那你就马上给我放人。”
“对不起,委员长,我们的调查工作还没完,暂时还不能放人,”站的笔直的李福猷微微垂下眼帘,回答到。
“你……”杨秀清狠狠一戳李福猷的额头,戳得李福猷身体一阵摇晃,“杨辅清是一省的督军,身系重任,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利随便扣留他?要是影响了天朝地大计,你担当的了吗?”
“委员长您息怒,”李福猷重新站稳身子,毫不怯懦地看着杨秀清,“天朝的律法是您亲自签的,内务部的职责也是最高革命指挥委员会赋予的,福猷必须对天朝的律法负责,谁只要触犯了天朝律法,我就都有权调查他。至于别的,与福猷无关。”
“别的都与你无关?哦,你把人都抓光了,没人做事那也与你无关是吗?少他娘地跟我这里耍嘴皮子!”杨秀清恶狠狠地瞪着李福猷,“我最后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放人还是不放人?”
“回禀委员长,”李福猷的脖子一梗,“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确凿证据,杨辅清和卢贤拔涉嫌严重营私舞弊,关于他们的详细案情,卑职刚才已经呈送了林主任和律政部,卑职无权放人。”
“好小子,你他娘的真是要反了天了!来人!”杨秀清被拧劲儿十足的李福猷气的浑身哆嗦,他看看随着他的喊声跑进来的杨启龙和几个值更侍卫,那句要把李福猷拿下地话在嘴边儿转悠了好半天,最后到底还是给他压了下去。他看看杨启龙和几个侍卫,又看看还是一脸毫无惧色地李福猷,大张着嘴呼呼地连喘了几口粗气,突然像头了疯的老虎似地出一声大吼,“滚!都***给马上我滚出去!”
李福猷、杨启龙等人都默默地退出去了,只剩下一个杨秀清在屋子里狂怒地走动着,他心里的那股烈火几乎要把整个胸腔都烧炸了。好你个林海丰啊,我杨秀清对你可是不薄啊,自从你来到天朝之后,我是事事随你,毫无二话地维护你的利益,要是没有我杨秀清的大力支持,你哪里有得了今天?可你这个东西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居然连抓我兄弟这样的大事都他娘的不事先通个气,你眼睛里还有我杨秀清吗?到底谁又是这一家之主?
“杨启龙!”想到这里的杨秀清眼仁儿再次充血,猛地一拍书案大叫着。
杨启龙随着声音一溜小跑进屋。“去,你马上去把林海丰给我请来!”杨秀清说话的时候,按在书案的上手恰巧碰上了桌上那个精致的砚台。这个砚台还是石达开当年南征两广时从肃顺的衙门内缴获到的,据说是来自咸丰的宫中赏赐,回到天京之后的石达开得知杨秀清正在潜心文化学习,故而特意送给了他。可此时的杨秀清一见了这个砚台,马上又想到了那个暧昧不清的滑头石达开,气是更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抓起砚台,啪地一声狠狠摔在地上,“卢贤拔都他娘的给抓起来了,老子要他还有何用!”
杨启龙被砚台突然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那声脆响给震得周身一颤。他看看地上的砚台碎片,又看了看脸色极其难看的杨秀清,小声地提醒着,“委员长……都……眼下都已经快两点了……林主任他……”
“就***八点怎么了!”杨秀清又是一声咆哮。不过,在杨启龙的提醒之下,咆哮之后的杨秀清似乎也冷静了那么一点儿。他看看座钟,又恶狠狠地瞪了眼杨启龙,一甩手,蹬蹬蹬大步向门口走去。
“委员长……您这是……”杨启龙不知道杨秀清这是又要干什么,赶紧紧追两步,小心地问着。
“都***累,就老子不累,你既然不愿意去请,那老子自己送上门去总可以了吧。从杨秀清那里回来,林海丰跟看着他的眼睛里流露着满是陌生目光的儿子着实地好好亲热了一番之后,柳湘荷就独自带着孩子在另外一间卧室睡下了。这个时候的林海丰,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内,紧皱起眉头看着李福猷送转来的上海方面的最新调查进展,还有内务部对杨辅清和卢贤拔两人的讯问记录。
其实,在没有收到李福猷送来的这些东西之前,林海丰还真不知道李福猷在得到了苏三娘那边的确实证据之后,这么快就对卢贤拔动了手,尤其想不到的是居然连杨辅清也会被李福猷拿下。因为林海丰根本就不知道杨辅清已经回到了天京的这个消息。
事情展到了眼下的这一步,林海丰还真是感到了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