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光说着,瞅了眼还是满脸怒色的涅维尔斯科伊,“教堂内的暴匪为打死打伤我多名红军将士而彻夜狂欢,可惜的是,喜极悲来,教堂内的火药库被意外引燃,生了大爆炸。这个爆炸,恰好同时又引爆了我们的将士为了夺取教堂而在外面刚刚安置的。暴匪咎由自取,只是还害得我们负责安放的多名红军兄弟,因来不及撤里而伤亡。”
“所以,倘若教堂内按照您的说法,真的是有大批的无辜人员,”谭绍光鄙夷地盯着涅维尔斯科伊,“那这幕惨剧的罪魁祸,也只有非您莫属了。我不想说这里的暴匪就是您一手安排下的,可没有您的纵容,这么多的武器和火药,又是如何能够进入教堂的?”
“根据协定,庙屯必须和平移交我天朝军队,”谭绍光又扭转头,瞅着契拉科夫,“可您却并没有完全这样做。”
“依我看,你们这纯粹就是在有意地给我们制造麻烦,破坏谈判!”
这个时候,坐在陈玉成身边的奕忻,突然愤怒地把眼睛一瞪。
作为太平天国政府方面的谈判代表,奕忻是几天前才由库伦匆匆赶到特林,与陈玉成会合的。
在北京的时候,向林海丰主动要求,去说服蒙古诸王接受太平天国政权管辖的奕忻,陪同僧格林沁几乎在蒙古大草原上转了整整的一大圈儿。
漠南蒙古科尔沁、喀喇沁、敖汉、巴林、土默特、奈曼、翁牛特、巴岳特、翁吉刺特、札鲁特、杜尔伯特、郭尔罗斯、阿鲁科尔沁、察哈尔、四子、浩齐特,乌珠穆沁、苏尼特、阿巴该和鄂尔多斯等大大小小的部落,通过满清一直采用的联姻国策,都与满清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既有僧格林沁、赛尚阿等人的现身说法,又有天朝政府暂不触及各家王公贵族私有权益的承诺,再加上奕忻及“儿女亲家”们的亲自上门或是信函劝说,整个漠南很快就接受了天朝红军和平进驻漠南地区的协议。
到了漠北蒙古,奕忻等人还是照方抓药,他们先说服了赛因诺颜部。
作为漠北蒙古四大部落之一的赛因诺颜部,与满清皇室的联姻从康熙年间开始,一直持续到如今不断不说,与其结亲的身份也都较高。
眼下赛因诺颜部扎萨克亲王达尔玛的先祖策凌与恭格喇布坦兄弟二人,自幼随其祖母投附清廷,不仅由皇家养育成*人,长大之后还都娶了皇家女为妻。策凌所娶的是康熙的亲生女纯悫公主,并在回居故乡之后,又因军功,在雍正年间晋封亲王,并被封为大扎萨克,成为赛因诺颜部的实际统领。
其后,其孙拉旺多尔济在乾隆年间袭亲王爵,又娶了乾隆的七女和静公主,成了“七额驸”。自拉旺多尔济后,这一皇室姻亲之家就世居京城,同时与满族贵族世家之间互相嫁娶,是当今煊赫的权贵之家。拉旺多尔济之孙车登巴咱尔,娶了贝勒奕绘女儿,而车登巴咱尔的儿子,也就是承袭了祖上爵位的其子达尔玛亲王,则恰恰就是怡亲王载垣的姑爷。有了载垣的这层关系,又在京城亲眼见到太平天国政府及军队的强大力量,还有着与林海丰数次亲密接触、友好攀谈经历的达尔玛亲王,自然而然就要跟着奕忻和僧格林沁等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亲自为天朝的统一大业出把子气力了。
在奕忻的协调下,达尔玛与石祥桢密切配合,在经过对本部落大小贵族几番的耐心说服和教育下,在干净利落地严惩了几个试图闹事家伙的武力震慑下,赛因诺颜部举部归顺天朝。
赛因诺颜部的东邻,就是当年被沙俄从柏海儿湖贝加尔湖畔向南压缩,并在康熙的“尼布楚条约”中彻底丢掉了那片富饶的土地的土谢图汗部。
听到太平天国驻蒙全权代表石祥桢希望该部尽快接受太平天国政府的统辖,以便天朝红军及早出兵,收复丢失了一百多年的国土的时候,土谢图汗部上下马上就是群情振奋。因为这些年来,他们已经饱受了沙俄盗匪的欺凌和掠夺。
作为沙俄在远东地区大肆扩张的急先锋,穆拉维约夫虽然最终兵败中国,但他的确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早在当初劝说亚历山大二世出兵中国的时候,穆拉维约夫在给他的沙皇的报告中,除去煽动亚历山大二世积极出兵中国,坚决遏制住太平天国叛军继续向北展的步伐,以便从风雨飘摇的满清王朝那里争取到更多的实惠的同时,他还就提出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即“万一战场上的局势展到不可逆转的地步,驻华派遣军将适时北撤。而北京一旦被太平天队所攻占,满清王朝则势必瓦解。这个时候,由于有了我们作为后盾,满蒙便会脱离中国,而如果能达成这样的结局,当然对俄国同样最为有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