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个说法也算是有些道理的,”林海丰说着,轻哼了一声,“可陈玉成他们也正是抓住了这个理由。”
“我……我有些不明白?”
瞅着的确是很难想明白的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林海丰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我在得到这个意外消息的第一时刻,就立即致电陈玉成,严厉地斥责了他们这种不顾大局,只为自己谋求私欲的妄动行为,并要求他们立即给我做出一个正当的解释。可你猜猜他们怎么回复的我?”
“这……”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挠着自己头上的亚麻卷,实在是想不出来。
林海丰唉了一,随即站起身,走到他的这个书房中间的那张大办公桌前,从正坐在桌子后面负责俩人交谈的翻译兼记录工作的夫人柳湘荷手边,取来了一份电报的抄录文稿,连想都没想,就递到了两眼迷惑的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手中。
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是语言天才,除了他的母语之外,还能一口流利的法语,而其中文的功底,其实也不差,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所限,他完全可以用中文来跟林海丰进行一切的交流。
所以,亚历山尔查科夫的目光仅仅是大致地在那份电报的记录稿上一扫,就完全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
正如那位林委员长说的那样,他看到的,是一份头天晚上刚刚从珲回来的,由陈玉成领衔的东北军政公署及东北军区就“擅自用兵事件”的解释电。
陈玉成等人在解释电称,这次他们把红军教导旅等部派进“待议地区”,虽然在手续上有些仓促,但却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待议地区”严重的无政府状态,及恶劣的种族歧视环境,已经使得十数万还在这片区域内的天朝的百姓,时刻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或说根本就无法生存。
陈玉成等人还解,这次教导旅等部进入“待议地区”,绝非有长期介入该地区的意思。
从东北军政公署及东北军区的初上讲,他们只是急于要阻止这场大规民间的械斗朝着更恶化的趋势上展,保护该地区内各个居民点中的天朝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为了该地区的长久安定、民族融洽,他们还要帮助当地的民众,建立起一个多民族融和的地方临时管理体系,以促进当地的经济展等等……
最后,陈玉成等人还一再申明,红军在当地绝没有捕杀过双方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只是处置了几个极其个别的煽动民族间相互仇视的恶之徒,而对于广大的不明真相的民众,他们一概都是本着教育为主。目前,红军所到之处,当地的民众情绪都是十分地稳定。
陈玉成等人表示,一等各地的民间临时管理机构组织完成,教导旅等部便即刻返回原驻地,绝不会有丝毫的拖延,以免给天朝政府带来不必要的外交上的被动局面。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说是他们的做法就完全不对啊,”林海丰重新坐下,看了看面露苦涩的亚历山大尔查科夫,“应该承认,他们的出点毕竟还是好的,到处冒烟起火,不去个人管管,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而且……”
林海丰说着,又瞅了瞅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着对亚历山大尔查科夫说,即便就是单从维护两国之间得来不易的友好关系方面来看,“待议地区”的骚乱也是得尽快地平息下去才行。
他还告诉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昨天晚上,他整夜地都是在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他甚至想到过是不是应该把太平天国的军队撤出来,而改由俄**队前去平息那一地区的极其混乱局势。
但是他经过了再三的考虑之后,还是自己否定了自己。毕竟俄军与红军之间的素质和修养相差太多,至于在军纪方面,那就更没有可比之处。而处置这一地区的事件,也只有像红军这样的军队进去,才能够最后达到双赢的效果。
可尽管如此,作为太平天国政府最高领导层的一员,他还是要为生了这样的不愉快而感到万分的遗憾。当然,他有义务,也有责任要向他的政府和人民说明白这一切,并同时提请政府也尽快地就此事向俄国政府作出一个说明,以免在两国之间造成更大的、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