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里之外的马复源的疑惑,终于被崔三禹和马镇国派来报事之人给解开了。
尽管马复源为南山口的“蹊跷”失去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并没有对松树塘完全丧失希望。
“即将到手的”镇南府城的汉城,显然是不能这样继续地玩命地攻下去了,眼下只能是在向松树塘派出一队支援人马的同时,再装模作样地最后吓唬汉城中的那些前清顽敌一把,而后将集中起来的主力,悄悄地转向松树塘,等把自己的后院彻底打扫干净之后,回过头来再跟这个汉城算总账。
马复源的计划很聪明。
来自城外的凶猛攻击终于告一段落,苦苦支撑的汉城军民顿感轻松,包括何官在内的所有人们都只顾了“弹冠相庆”,却没有人去多想这其中的道理。
由于成功地蒙蔽住了汉城中的军民,马复源除去留下了部分虚张声势的兵马之外,其主力则都有条不紊地陆续撤下了战场,转而准备向着松树塘的方向疾进。
只是很可惜,马复源从汉城前线撤下来的大队主力人马才仅仅朝着松树塘的方向行进了不足三五里的路程,又一个背兴的消息传来了:
他提前派出去的那股驰援人马,居然连松树塘的崔三禹和马镇国都没见,就被中所途遭遇到的“大批太平汉军人马”给打得鸡飞狗跳,又发了疯似的逃了回来。
松树塘没了?崔三禹、毕大才和马镇国难道都完蛋了?那可是他的三千精锐啊,就是一口一个地挨着吃,也总得需要一天两天的时间吧,可这……这也太快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的这种关头,马复源只能信其有,而不敢信其无了。纵然他胆子再大,也不能以身涉险,因为没有了松树塘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跟不知底细的太平天**队去做纠缠,一旦前面纠缠不清,而背后的汉城又清醒了过来,那他可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直到这一刻,马复源似乎终于对他的那位善跑的“国王”兄弟,开始有了点儿理解。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马复源给自己找了诸多种应该跑的理由。
其实,马复源所得到情报纯属是误报。
因为他的那股率先驰援松树塘的人马所遭遇到的,根本不是“大批太平汉军人马”,而不过仅仅就是刘昌林已经撒出手的侧翼人马的一小部分。当马复源决定了开始跑的时候,崔三禹和马镇国和他们的残余人马,还在大队的红军铁骑蹂躏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正午刚过的时候硝烟还未完全散去的汉城城头的何官,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清楚到,那些曾对他脚下这座汉城无比疯狂了近两个时辰,已经逼得他连自己的最后归宿都想好了的西宁回暴军,竟然一下子就撤了个干干净净。
再侧耳细听,满城那边儿还有炮声隆隆。莫非马复源这个混蛋又把全部的力量突然转向了满城?
于是,何官指着满城方向,扭脸命令身边儿的凌祥,“你马上亲自带上几个人去查探一下那边儿的情况。”
“这……这恐怕太唐突,”尹文麟很不放心地向城外探头张望着,“马复源可不是个善类,万一……万一他是在耍什么花招子……”
“尹大人,我你也太过虑了吧,”何官撇着嘴,嘲笑般地瞅瞅这个脸色直到现在还没有变回正常的尹文麟,“难道你还怕他马复源能趁着凌祥他们出城的机会挤进城来不成?”
“这个……这个……小心总是无大错。”
何官哼了一声,懒得再跟这位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镇迪道大人纠缠下去,而是回过头来还站在那里向着城外发呆的凌祥一皱眉,“你怎么还不去?”
“大人……”正在为总兵大人所布置给自己的这个“极其艰巨”的任务而犯着难,却又一时为自己找不到一个更恰当的推脱理由的凌祥,瞅着城外发呆的那两眼突然一放光,“大……大人你,那些回暴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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