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军团最高层的其他将军们,至少有着那么一点儿经验的詹姆斯?普鲁斯中将,对于本军团可能会遭到来自阿拉斯加方面的中**队的打击,还是有些预感的。
虽然无数次的情报都在明确地表示,阿拉斯加地区的中**队数量根本不足以支持中国方面对他们发动一场超大规模的“入侵”行动。但是,饱尝过中国人之狡诈阴险无比的詹姆斯?普鲁斯,却始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也正是在他的屡次建议之下,第十七军团才会把大部的力量都安置在了与中国交界的近二百里纵深地域,并在所有交通要道,均构筑起了大量的,很有层次感的大小堡垒。
但又与第十七军团的其他将军们类似,很有智慧的詹姆斯?普鲁斯,也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那就是绝没有料到中**队竟然会玩起突破一点,死命穿插的这种极富危险性的把戏。
尽管已经数天就已经准确得知了中**队的突破方向,尽管同僚们使尽了软缠硬泡等各种手段,但詹姆斯?普鲁斯将军依然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就是不肯将手中本是作为机动力量的他的第五十师撒出去,而是死掐着他那一万两千多的官兵,坐在白马城内耐心地等待着大批中**队所出现的真正的冲击地域。
其实,詹姆斯?普鲁斯之所以会这样做,那也是很有其道理的。
自从红一骑兵军登上阿拉斯加特别区的那天起,这支原本就是脚杆子上面绑了大锣,走到哪儿响到哪儿的精锐之师,更像是一张摊明了大王牌,一直摆在那里供世人所“观瞻”。
而受制于情报来源的极度闭塞,再加上那些首遭红军部队重拳打击的一线各要塞官兵,又习惯成自然地将打击自己的对象——曹伟人的红五军,竟然隶属给了红一骑兵军。所以,第十七军团的大部分将军们也就自然而然地顺着认为,这是中国的那个什么第一骑兵军,正在进行着一次“贼胆包天”的孤军冒进。
但清醒的詹姆斯?普鲁斯将军却认为,所谓中国这支骑兵军的孤军冒进,其实完全就是中国人最爱玩弄的一种小儿科的诱敌把戏——声东击西。他坚信,一定还有一支始终隐藏在暗处的,更为庞大的中**团即将登场。
要知道,红五军所清理出来的那条可供红一骑兵军一时长驱直下的通道,不过仅仅连英军第十七军团所居防线的六七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歼敌的数量更是不足两三千人,在一线的众多完整的防御区域内,英军的实际力量至少还有超两万之数。
难道远离己方根基的这支中国骑兵大军,就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难回?
细心的詹姆斯?普鲁斯正是到了这些,所以才敢稳坐城头观山景。
但令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希望到的那支隐藏已久的庞大中**团还未出现(其实已经出现了,只是由于红一骑兵军的进展速度实在是太过神速,以至于一线的报警消息还根本来不及传输到他们的手上),可“小儿科”的红一骑兵军居然已经如同是插了翅膀的雄鹰,转瞬间就真的杀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直亲临第一线,指挥着部下对不经同意就敢“擅自”进城的少量中**队,仅凭借步枪和刺刀进行疯狂反扑的詹姆斯?普鲁斯中将,逃跑起来却是相当地狼狈。
当军团司令部的其他同僚们还能在仓皇间为各自找到一匹代步的坐骑的时候,詹姆斯?普鲁斯副司令官却连头驴都没时间去找,就在哭骂声惊天动地的溃兵们的拥搡之下,紧靠着两只脚,汇入了那道撒丫子狂奔的逃亡大潮之中。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那些能够骑上战马狂奔的同僚们,命运也绝不会比他这位甩开两脚猛跑的人更好。
由于红一骑兵军一上来就实施了抢着拦头的战术,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军官兵,自然就成了红军将士们的首先关照对象。再加上即便是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担负追击红军将士们又具有着超强的责任心,和不抛弃、不放弃的崇高精神,越是跑得快的,活命的机会反而还就更是少的可怜,甚至连个想顽抗一下的工夫都没有。
但是,眼睁睁地着大批耀武扬威的中国骑兵铺天盖地而来的詹姆斯?普鲁斯,至少还是有点儿工夫选择顽抗的。
跑得已经是嗓子眼儿一股一股地不断翻涌起腥咸的怪味儿,外加脚软筋麻的詹姆斯?普鲁斯,情知已是在劫难逃,却不甘心就此默默地死去。
在他的拼力吆喝和以身作则下,数十个同样是狼狈不堪的部属,跟在他的后面,奋力攀上了就近的一个高地。
然而,几乎就要吐血了的詹姆斯?普鲁斯和他的这几十个部下,才刚刚为自己选好了最佳的位置,还没能来得及把他们手中拿沉重无比的长枪在隐身之处架起来的时候,一队太平天国红军的铁骑,也已如同一阵飓风似的猛刮而来。
刀起,寒光闪闪。
刀落,血流如注。
一把雪亮的马刀,顺着詹姆斯?普鲁斯惊恐间捂在脸上的双手所留下的缝隙,准确地将这位大英帝国中将的那张丑陋的面孔,劈成了两半。
在红一骑兵军将士们这种连兜头带截尾,再加上中间凶猛冲断和砍杀的骇人打法面前,转瞬间早已被切割的七零八落,既找不到“组织”能够作为依靠,又根本得不到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至少还可以去为自己寻觅到一个好地势哪怕就是暂时据守一下的英军,更加变得是溃上加溃,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在红一骑兵军将士们那无情的马刀面前,英军的官兵们要么没头苍蝇似的乱窜,要么就是在无比的眩晕之中,品尝着锋利的马刀切开自己**的滋味儿。
而更多的,则是干脆往地上一跪,双手紧抱着脑袋,大瞪着一双双蓝汪汪的,恐怖里又掺杂着哀求的眼睛,裂开大嘴呜呜呀呀地嚎哭失声……
当刘明远和他那英勇的红一骑兵军的骑士们,在夜幕下一声声战马的得意长嘶,以及此起彼伏的英军伤兵的哀号之中,开始悠闲地擦拭起各自那还在不断滴血的战刀的时候,时钟才刚刚指向一八六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的十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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