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支装备齐全的军队,并不等于就是一支合格的军队,美浓军团也是一样。
毕竟大家都没有经受过任何的操练,不过就是一群临时抓起条枪,就凑在了一起的浪人和百姓而已。以如此的军力要是跟战火中煅烧出来的朝军相比,显然不在同一个档次之上。
更何况,守卫在不破关之内的,还仅仅只是一个官兵不足三千的大垣新田藩师团,再加上那个由于本藩的青山幸宜大名年轻孱弱,而不得不背井离乡地被从远道揪到此地来的,人数才只有区区千人的郡上藩旅团。
纵然如此,以四千似乌合之众的孱弱之力,来对抗数量超过一倍都拐弯的正规朝军,而且在一天的血战下来,最终还能够将这些貌似实力强大的朝军拒之于关门之外,这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美浓军团的官兵们骄傲和兴奋上一阵子的大事情。
然而,强大的朝军尽管被堵在了关门之外,可那整整一天的惨烈血战,毕竟已令关内的日军伤筋动骨不说,还使得他们感到了前途的凶险。
于是,在不破关守军发出的那雪片般的求援信的一再急招之下,美浓各藩的藩主们终于不能在自己的藩府中继续做舒舒服服的享受了,松平义勇的高须师团,本庄道美高富师团,甚至连那位美浓军团的司令官,年仅十六岁的大垣藩大名户田氏共,也奋起自古英雄出少年之雄风,亲率本部的大垣师团,冲出大垣城,直奔不破关杀来。
就这样,一件令日军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不破关内的美浓军越聚越多,关内的美浓军将领们开始诧异地发现,尽管未见朝军有任何的增兵动向,可关下的朝军,却也是变得越打越勇猛起来。
过去,大垣新田藩师团和郡上藩旅团仅以四千敌一万,都能够抗得住朝军的轮番猛攻。可几天来,关内的兵力甭管是聚集得与关外的朝军几乎相当,还是已经开始超过了关外朝军的力量,不破关的形势,却反而变得更为凶险起来。
从二十八日不破关的美浓军增兵开始,连续三天,拥有强大炮火优势的朝军,天天都能对不破关的西垒形成短时间的突破,逼迫得关内的美浓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以其官兵们血肉之躯,去拼命堵缺口。
人马越聚越多,人手倒越来越不敷用,因为为了堵缺口而死伤的官兵们的数量,实在是太惊人,太出乎戸田氏良、松平義勇和本庄道美等大名们的意料了。
于是,不破关显然就变成了一个专门用来吸人的大池子,一天比一天更危急、更残酷的现实,逼迫得那位英雄少年司令官戸田氏良和松平義勇、本庄道美等大名们,只能不停地将一切可以调用的人力和物力,都拼命地往不破关这里拉。
不破关前,双方杀红了眼,杀得似乎都已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