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你们是战士,不是大姑娘!”刚刚转到这里的陈玉成指着还在伤心的几个士兵大声吼着。随后,他朝紧跟在身后的新任营长刘明远叫到,“集合,全体集合。”
随着军号响起,片刻时间,各连队整齐地在一片空场地上集结完毕。陈玉成瞟了正集合部队的刘明远一眼,对这点,他心里很是满意。
“报告旅长,特务营全体集结完毕,无一人缺列,请旅长训示!”
陈玉成冲着刘明远一点头,面向全体官兵把手一举,“听我口令,全体脱帽。”
除去还没有换装的新兵,老兵们齐刷刷地摘下了帽子。一色的短发中,有三十几个长辫子格外地扎眼。
“大家都看见了吧,侦察排的人都留着辫子,可是你们都问问他们,有哪个人甘心情愿地去留?为了需要,他们不得不留。就象现在,为了需要大家必须剃成短发一样。”陈玉成在队列前直挺挺地站着,声音洪亮,“我们是红军战士,军歌大家都唱过了,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为了人民的幸福,我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当人民需要的时候,我们连头发还舍不得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相信谁还会在战场上舍生忘死。到任何时候,你们都不能忘记,你们是英勇的红军士兵,有委屈,有疑惑,尽可以找各级官长提出来,要活的堂堂正正,眼泪是留给你们的敌人的。我再次重申,天朝要求你们,还在受苦难煎熬的穷苦百姓需要你们剪去长发,做一个真正的红军战士。如果你确实舍不得的话,那好,请你提出来,我会安排你们去其他天军部队……”
林海丰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许久,他歪头看看身边儿已经剃了头的潘起亮,“潘副旅长,你剃完头感觉如何?”
潘起亮不好意思地摸摸光秃秃的后脑勺儿,“心里总觉得好象是少了点儿什么。不过,也许是不习惯。”
“是啊,一个新的事情,总会有个习惯的过程。”林海丰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不行,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整训时间,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马上尽快的做好,战斗力从哪里来?红军可是我们未来天朝的基石啊!”
“殿下,我们会认真做好一切的。”潘起亮一指特务营的队伍,请求到,“殿下给大家训个话吧?”
“不了,陈玉成就说的很好,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那边儿更是事情没个完,出来散散心,顺便拐到了这里。”林海丰说着,笑了笑,亲切地望着潘起亮,“你刚来教导旅,要和大家多沟通,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才走到一起来的,不要分什么彼此。这是个不同于其他任何部队的集体,这里不但是要培养起一只能征惯战的钢铁军队,还肩负着为以后的红军部队输送大批骨干力量的重任,这里出去的都是天朝的精英。”
“殿下,我会的。”潘起亮挺了挺胸,不知怎么的,自打一见到这位安王殿下那一刻起,他竟然就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林海丰忙,前脚刚进军管会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后脚紧跟着陈廷香就火急火撩地追了进来。
对于医院住着的陈廷香来讲,今天简直就仿佛是天塌陷了一般。教导旅在扩编,他的特务连成了特务营,他起先心里美滋滋的。这倒不是因为他能够可以顺势做了营长,至少手下的兵多了,仗自然就越打越大了。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去探望他的兵们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特务营营长已经正式任命给了刘明远。
“殿下,您怎么能反悔?”陈廷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潮湿了。
“我怎么反悔了?”林海丰奇怪地看着陈廷香,他注意到陈廷香那依然被白布厚厚地缠裹的左手没有吊挂起来,显然这是故意给他看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手臂不吊起来,要影响到伤口的恢复。”他皱了下眉头,赶紧叫来韩慕岳,去给陈廷香找条绷带。
“卑职好了,卑职要回部队去。”陈廷香鼓着腮帮子,咕哝着,“殿下答应卑职,可是……”他说不下去了。
“你呀,急的什么呢?”林海丰从返身回来的韩慕岳手里接过一条白布,小心地帮陈廷香把臂膀吊挂好,呵呵地笑着,“先把伤完全养好,我这里可还有重要的任务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