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霍兰真有意思,竟然敢说他自己是最优秀的。”望着出去的霍兰,苏三娘笑着摇了摇头,“人不错,就是狂妄了些。”
“你呀,恰恰说错了。”林海丰回到椅子上坐下,“和他比起来,难道你就没感觉我们自己周围的人都缺少了些什么?”
“什么啊?”苏三娘奇怪地看着安王。
“我们习惯的是一种谦虚,还是一种有些时候极其虚伪的谦虚。凡事儿总爱在表面上讲己不如人,心里却是百般的看不起别人。”林海丰端起桌子上的凉白开,指了指,“其实,一个人应该象这杯子中的水,清澈透明,该如何就是如何。要敢于承认自己弱点的同时,还要说自己好的地方,敢于张扬自己的个性,我就是我。只有这样,才能使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集体,乃至整个民族傲然屹立在这个世界上,才会有真正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存在。”
苏三娘还是难以理解,怎么能这样呢,哦,满大街的叫着自己优秀,就一定好吗?还是谦虚些的好。
林海丰拿起名单,看了看,又瞅瞅苏三娘,“三娘啊,你别心里不服。咱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他笑着一拉身边儿的本泽路斯,“本泽路斯院长是化学家,就是比我强,如果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非说自己比不上我,呵呵,那我用他做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干呢。”
本泽路斯哈哈地笑了,“其实,即使在化学方面,我是真的很多地方不如殿下呢。先前话是说大了许多。”
“呵呵,我不过是多知道了些新的东西而已,实际干起来还是不如你们这些专家的。”林海丰喝了口水,又看看苏三娘,“你别老拿那种眼光看我们,刚才我们可不是虚伪的谦虚。人都有人自己的长处,都会有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拿一个傻子来说吧,他同样有自己的优势,不知道饥和饱,哈哈,不是比我们少了好些忧愁吗?”
真能瞎说!苏三娘心里哼了一声,说自己好又有什么用?转念再一想,她又不禁暗叹一声,唉!也许殿下是对的呢,当初自己要是明着把自己的一片心里话都说出来,说说自己比别的姑娘更好,也许还……
“罗伯特•;怀特海德,曾做过机械设计工程师,还从事过军港工作?”本泽路斯望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燕尾服、黑色的礼帽,手里还有一把充做手杖的雨伞,英国人总是这么的绅士。
“是的。”罗伯特•;怀特海德笑笑,耸了耸肩膀,“我是不久前才到的这里的,因此没有办法完成您们对语言的要求。”看到三个面试官员相视一笑,他又补充到,“其实,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最主要的还是他的才干,您们的工业刚起步,需要的是能干的人,不是光能说话的机器,不是吗?”
“呵呵,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您面对的可是操有同一种语言的人群,如果融入不了他们,您的再好的设想也未必能够实现。任何一项事业都不会是一个人所能够做到的。”本泽路斯说到。
罗伯特•;怀特海德想了想,“时间可以教会一个人一切,我想我也能。”
“罗伯特•;怀特海德先生,您刚来上海,还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在其他岗位上显现您的能力,就直接来到这里申请进入我们的东方实业,您怎么就能认为它一定会成为现实呢?”林海丰点燃了手里的烟斗,微笑着看看罗伯特•;怀特海德。
“我想,我的优势就是真诚和坦率。”罗伯特•;怀特海德摘下礼帽,扭头看了看门口,“我的经历都写在纸面上了,我只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工业学院就读过,不象那些人,进过牛津和剑桥。在以往的职业里,我的待遇也还可以。但是,一个人的追求永远是无止境的,我想获得更高的收入,才慕名而来。我可以去其他任何的岗位上就职,只是薪水难以叫我接受,所以……”
“恩,您很坦诚,我同样也希望有个与我能力相当的收入。”林海丰瞟了眼又想在撇嘴的苏三娘,轻轻咳了一声,“您打算从事什么领域的工作?”
“我是个机械工程师,我希望能为您们的国家在军事武器上做些贡献。”罗伯特•;怀特海德认真地说到。
“其实您要是去我们的理工学院做教授,也是很不错的,那里的薪水更高啊。”林海丰眯起眼,透过面前薄薄的烟雾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