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刚刚跑到胡天竺身边的章寿麟,看看这个狂妄异常的半裸家伙,又禁不住地看了看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的胡天竺,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
“老子就是刘铭传!”刘铭传急了,双手紧握着的腰刀一耸,冲着章寿麟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老子是天朝工农红军胡天竺!”胡天竺的肺都给气炸了,“谁都别上,看老子是怎么收拾掉这个满清的忠实奴才的!”话音未落,他怒吼一声,身子几乎是飞起,带着凄厉青芒的宝刀劈头盖脸斩向刘铭传。
“胡天竺?”刘铭传一阵招架之间,猛地脑子一闪,“好啊,原来你他妈的就是那个在株洲背叛了朝廷的叛逆胡天竺啊。你这个不忠不孝、吃里扒外的大混蛋,你他妈的居然忘了你亲叔叔胡林翼就是死在了这些‘赤匪’的手里、哈哈哈,好啊,好啊,老子倒是要想看看日后你他妈的如何去见你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们……”
“放你妈的狗屁!”胡天竺一刀狠似一刀,刀刀不离刘铭传的头颅,“老子是在为恢复祖宗本有的大好河山,为恢复祖宗的荣耀而战,不像你们这些早已忘记了祖宗的天生奴才。等着吧,等老子把你送进阎王那里,你他妈的也不会好过的,看看你下面的祖宗是怎么收拾你这个毫无廉耻、丢尽了祖宗颜面的败类的吧!”
刘铭传被胡天竺骂得怒气冲天,真恨不得能找个空当立刻弄死这个胡家的败类。他一面舞刀还击,一面忘不了反唇相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他妈的却剪辫子,改服饰,到底是谁丢了祖宗的颜面?亏你他妈的也曾经是孔孟之徒!”
怒斗中的胡天竺居然被刘铭传的强词夺理给气乐了。他缓了一下刀法,被刘铭传趁机在腰上给划了一道,幸亏是闪的及时,军衣虽然破了一条子,索性皮肉未伤。他一顿之后,刀法再次加紧,“刘铭传啊刘铭传,老子知道你是不爱读圣贤书,难道你也没看见过庙堂里的孔夫子?你的眼睛不会是长在了裤裆里了吧?你他妈的告诉我,孔夫子是不是也像你们这些满清的狗奴才一样,头上缠着大辫子?”
这回,轮到刘铭传手顿了。他妈的,庙堂里的孔老夫子是个啥形象?他好像看到过,又好像没有,至于孔老夫子是不是也盘辫子,即便是打口仗也不愿意吃亏的他还真有些搞不准了呢?就在他稍微一迟疑的功夫,胡天竺的宝刀在他的右臂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刘铭传一声痛呼之后,腰刀几乎把握不住。不容他再有任何的反应,胡天竺宝刀再次抡起,使劲了全身的气力,朝着他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刘铭传赶紧一闪脑袋,同时咬紧牙关,用带伤的右臂举起腰刀上架。又是一声铁器的尖利刺耳相撞,撞击中,刘铭传本来就伤了的右臂整个一阵麻木,他身子一晃,再也控制不住手里的腰刀了。不好!刘铭传抓住自己疼麻难耐的手臂,一纵身跳出了好几步。
胡天竺哪里肯再给他任何的机会。随着刘铭传的后窜,胡天竺如影附形地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再度高高抡圆了宝刀,冲着他斜肩带背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