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丰望望洪仁玕,再看看杨秀清,随后又瞅瞅显然也是颇有同感的石达开和郑南,先是耸了耸双肩,然后微微地苦笑了一笑,“这的确不是一件很随意、很好办的事情。我虽然也考虑了有段时间,但是……”
“得了吧,我说海丰老弟啊,你可就别在那里心里揣着明白,表面上却是接着跟我们面前使糊涂了。”
杨秀清看上去很是有些不耐烦地将大手一摆,冲着石达开使劲地把嘴一撇,“既然他不痛快,那我还是替他说了吧。老一套,先是捏鼓上几个看似不错的理由,看起来很合理地解除掉蓝朝鼎的一切职务,当然,还得再同时宣布开革蓝朝鼎的军籍,给蓝朝鼎整出一个‘怀恨’天朝的充分理由。于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蓝朝鼎这家伙在盛怒难平之下,自然就可以带着他的那一帮子‘狐朋狗友’,顺理成章地‘逃离’了安西,而且还是直接就跑到了詹西,找他那个老相好的女王去享受现成的荣华富贵。”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望着刚刚替林海丰“代言”完了的杨秀清,石达开先是呵呵地一笑,随后又沉吟到,“不过,我觉得,真要是在这件事情上还用如此的手法,那恐怕可就并不十分地妥了。”
着,石达开扭脸看着正站在那里做着一副洗耳恭听状的林海丰。他知道自己这位“把弟”的毛病,也明白此时这位“把弟”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他自己的一番精细的盘算,只是不想在大家表态之前,就痛快地直接端出来而已。
可眼下,毕竟蓝朝鼎远在数千里之外,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那就得争分夺秒才是。
“如果要做这件事情,‘逼走’蓝朝鼎就绝不是一个上佳的办法。”石达开瞅着林海丰,掰着指头继续说到,“前面秀清兄就曾提及到一种担心,那就是如果安排蓝朝鼎这么做,会不会要在我们的内部及外部引起巨大的副作用?而这种‘逼走’的方式,显然不可取,因为,这样的做法,至少是对我们的内部,副作用太大。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做才会更合适,我们还有时间继续地斟酌。我更关心的倒是另外一点,你怎么才能叫蓝朝鼎本人也会心甘情愿地来领受这个很不一般的任务呢,况且时间又是这么的仓促?”
“他的老朋友,西南军政公署的内务部总监李永和眼下也在安西,正做着他的工作。我想,他会同意的。”
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说这是你的新想法吗,咋对于啥细节你却又都提前着了手?不过,此时的石达开可没闲心跟他的这位“把弟”多做纠缠,看着顺口作答的林海丰,石达开只是微微地一笑,接着问到,“就算如此。可毕竟刚才你自己也讲过,人是最容易变化的,万一画虎不成反类犬……咱们自己赔点本儿事小,可要是误了大计,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