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星北斗阵确实厉害,尽管诸侯结的是密集的数阵,是普通军阵中攻守兼备的一种列阵方式。但面对七星北斗阵,仍是瞬间就出现伤亡,那一个个小星阵就如搏动的心脏,时集时散,或如坚硬的核桃,或如陡然暂放的花朵,而且彼此旋转移动,极为诡异。前方列阵的士卒,往往刚与对方交击,武器被挡开,便发现另一名士卒已经转到自己身前,一刀劈下。尽管本方长兵、短兵、刀盾兵已经尽量彼此合作,彼此护卫,但总是防不慎防,杀对方一人,几乎要付出三人的代价。
见此景象,高立战车之上的吕布,顿时狂笑不已,高傲之色尽显。诸侯当然是怒气勃发,皆是愤恨地看着吕布,但心却硬是狠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指挥士卒死战。
发现这一点,吕布也不笨,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半晌之后,似乎想到什么,陡然转头遥遥一望,这才发现,王字军旗,和刘字军旗竟然已经直奔中阵而去。
刹那间,吕布惊骇欲绝,当即便欲挥动令旗。可随即却陡然怔住了,因为此时他才发现,七星小阵彼此已经运转起来,而且都曾与诸侯大军接战。如果现在抽调后方的星阵夹击王旭和刘备,那前方正面迎敌的星阵便会孤立而不成势。失去了变化与诡异绞杀的特点,星阵单独抵抗,那还不如寻常的军阵,片刻便会崩溃。
这一刻,吕布终于明白,诸侯确实已经寻到破阵之法。他本身极重名誉,想到自己之前的狂言,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怨气:这个李儒,竟然欺骗我,还说这是天下奇阵之一,结果这么快便被别人看破。早知如此,不如我自己叫战厮杀来得痛快
在他抱怨的时候,王旭和刘备已是杀到阵心,看到那群身着红甲,头戴羽盔的北极星阵。二话不说,直接率领猛将杀了过去。
那彷如龟壳一般的圆阵,对于王旭、赵云等人来说,行动虚设。冲上去猛力一击,便将后方持盾的士兵给击飞,像手持大刀和大斧等重武器的,一个劈斩,便能让手持盾牌之人倒地,手腕脱臼骨折。
不到一刻钟,几百人的北极星阵已被王旭与刘备冲了几个来回,彻底溃乱,四散奔逃。四周的其它星阵虽然目睹了这一切,可也无法过来营救,他们目前都在各自的行动轨迹之上,吕布没有下命令,就不敢乱跑。一旦乱跑,整个七星阵便会彼此碰撞,自相践踏。对于吕布来说是想救,却又不敢,救了中间,前方单独抵抗的星阵便会在顷刻间崩破,到时大军败得更惨。
此刻王旭的心里也是高兴不已,此战已没有悬念了。凡是奇门战阵,虽然威力无穷,远超普通军阵,但相对的,其弱点也更为致命。而精通阵法之人,便懂得如何不让对方发现,并且尽可能地阻止对方攻击自己弱点。但李儒与吕布显然都对这七星北斗阵不是非常精通,所以才会造成此果。
随着核心的北极星阵被迫,王旭和刘备也不久留,跟着后方大旗的指引,一路往回杀去。片刻之后,失去了中央的核心阵点作为参照物,七星阵凌乱的变换了几次,士卒便晕头转向,自己都分不清在什么位置。吕布令旗挥动,令处于天权星位置的星阵进击,可处于那个位置的星阵,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还等着别人动。
如此一来,这七星北斗阵再无可怕之处,诸侯挥军强击,王旭和刘备也左右冲击,突袭内部。仅仅半个时辰,吕布三万大军已是伤亡惨重。有些星阵绕来绕去,甚至自己就撞到对方攻击范围内,被团团围住绞杀。
见此情景,吕布也知大势已去,不敢再鏖战下去,一个纵跃跳下战车。愤怒的目光瞪了诸侯大军一眼,便迅速跨上宝马赤兔,怒吼道:“撤”
早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无心再战的董军士卒,听到后方传来尖锐的鸣金之声,哪里还有丝毫停留,纷纷溃退。
各路诸侯昨日受了气,哪里会轻易放过,皆是凶猛追杀。孙坚更是含怒强击,奋勇争先,看那样子,真有种直接冲过敌军,追杀吕布的想法。
一路杀过吕布关外大营,也不曾有丝毫停留,直至虎牢关下,面对关上倾洒而下的箭雨,诸侯这才不得不止住脚步。眼见董卓的罗盖就在关上,全军将士嘲骂一通,也是缓缓退兵。
此战大败吕布三万先锋兵马,众诸侯也是趁势将大营前移,威压虎牢关,距其仅有五里路程。而此战的收获倒是让王旭笑了,本来按照最初的说法,孙坚试阵独占五层,但试阵当日,王旭与曹操、刘备二人,也同样出了力,并且对于此次胜利居功甚伟。所以,众诸侯商议之后,便让他们独战六层,而他们分享其余四层。
因为王旭提出的破阵之法,又奋力营救了孙坚,所以能够独占两层。可惜吕布三万先锋中,骑兵不多,只有六七千人混在星阵之中,以其行动快速来弥补各星阵偶尔出现的漏洞。再加上撤退的时候跑了很多,并且战斗中也误杀了不少战马,总共也只缴获两千于匹。
所以,王旭也只能分到四百匹,其它全是些铠甲兵器,零散的物资等等。可那些破烂兵器,破旧物资有什么用?或许别人都缺,拿回去改造修补便能使用,但他不缺啊苦心经营荆南这么久,一不缺资源,二不少物资,千里迢迢地带那么多破旧东西有什么用?可扔了也着实可惜,好大一笔财富呢
就在他看着堆放如山的物资愁眉不展时,周智却是陡然冒了出来,贼溜溜地道:“老大,看你那样子,是不是不想要这些东西?”
“嗯”王旭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道:“我只想要战马,其它什么都不想要”
“哎呀这还不简单,去找公孙瓒等价交换啊”似乎早就料到王旭会这么说,周智眼睛一睁,便已是笑道:“前短时间我去和公孙瓒套近乎,就发现他好像同样很烦恼呢他深处幽州北部,本身就盛产优良战马不说,就算缺也可以去塞外抢。他那白马义从可是让胡人非常忌惮,本身也被胡人称为白马将军,要战马何须千里迢迢来这里抢?听他那意思,就缺各种金铁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