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有些不忍,感叹道:“可如此下去,不知我荆州将有多少将士伏尸余地。”
厅中众人沉默,王旭也有些无奈。“公明,我知这些将士与你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我又何尝不是?知道我为什么近两天绝不上前线吗?是因为我看着心痛,而且是痛得难以自拔,这些士卒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子弟兵,好些人都曾随我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但如今却看着他们面对如此残酷的战斗,我心痛啊!”
说着说着,王旭也再难压制内心的情绪,虎目含泪,声音也变得颤抖:“知道吗?我怕我再待在前线看到这一幕,我会忍不住放弃攻打南郑,班师回襄阳。可是我们不能,张鲁这等人的可怕你们已经体会到,待其得到喘息之机,被其蒙骗的民众更多,那时我们将付出更多的代价,也有更多人枉死。如今已到这等地步,我们如何退得?只能打!而且是凶猛的打!无论付出多少也要把张鲁拿下,唯一能告慰阵亡将士的,就只有张鲁的人头。”
这番真情流露,让众文臣武将也是深受感动,看到一向爽朗从容的王旭这般模样,个个心中都很不好受。
“不错!若不想付出更大的代价,付出更多的人命,张鲁必除!”
一个清亮而充满坚决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就在众将疑惑的目光中,一人掀开大帐帘布大步走进。
“军师!”
“奉孝!”
刹那间,帐内众人齐齐惊呼,随即面露喜色,纷纷出言问候。他未死的消息早前就已传遍荆州,当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当初是假死去了河北。
郭嘉微笑着与众人打了个招呼,才看向亲自起身相迎的王旭。“主公!属下前来复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时日,让我好生担忧啊!”郭嘉的回归冲淡了之前的感伤,王旭也很是激动,紧紧握住他的手,细细打量。
多日不见,郭嘉更显清瘦,显然这些时日的奔波,日子不是很好过。只是那双眼睛更深邃了,其人身上的气质也多了些沉稳,少了些飘逸。
郭嘉有些感动,双目含泪道:“主公!属下也万分思归!”
“嗯!”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之后,郭嘉落座,神色也恢复了严肃。“主公,其实今日一早我便抵达,只是听见南郑攻城厮杀声,这才到远处的哨岗上细细观察了一日。”
“奉孝旅途劳顿,何故如此委屈自己!”王旭责怪道。
“主公严重了!”郭嘉摆手,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双目一寒,疾声道:“其实今日观战之后,属下更觉得不惜代价拿下汉中是对的,这张鲁宣扬邪说,以教惑人,害人不浅,必杀之以敬天下!”
说着又转头看向军中诸将。“诸位将军,如今绝非心慈手软的时候,兵士的牺牲是值得的。我敢说,若是两年后来攻取将更加艰难,除非我们能拿下司隶地区,从西线阳平关入汉中方有策可施,不然将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而汉中未取,我荆州想拿下司隶地区是不实际的。况且那时候,中原与江东形势早不知如何变化,我们将有更多的后顾之忧。”
众将也并非不明大局之辈,倒也点头认同。
“不错!”王旭朗声接过话来,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气。“现在众人当全力振奋军中士气,稳定军心。无论如何,就是堆也要把南郑给我堆下来。为了死去的将士、为了荆州、为了汉中百姓、为了早日平定益州,它就算是一台绞肉的机器,我们也要把他堵成粉碎。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南郑的城头之上。此战,我们非胜不可,誓灭张鲁!”
众将心中也是憋着一股子气,此刻闻言,热血“嗖”地穿上脑门,轰然起身,齐声喝道:“谨遵主公号令,誓灭张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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