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江东的,那么只会问一个问题!”
都是明白人,骆安听到这里,已经不废话了,冷着脸道:“说吧,江东会问什么?”
那人目光灼灼,毫不避讳地说:“他们会问绑架楚王儿子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干的,还有最近不断刺激楚王的行动,是不是我们策划!江东那边的人,最近应该是在查这个!”
骆安听到这里,终于深吸口气,淡然问说:“听你这些话的意思,好像绑架两位少主的事,不是你们所为?”
“当然不是!”那人笑了,似乎有些自嘲似的说:“谍影的厉害我们知道,在你们的地盘,绑走你们的少主,还要活着带回交州,阁下认为是我们疯了,还是我们的主上疯了?别说我们,就算是曹、孙两家在襄阳的细作也做不到,带尸体倒是还有极微小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是另外有人嫁祸?”骆安皱眉道。
“当然!”那人舔舔嘴角的血液,面目狰狞。“你们谍影的能力,各方势力的细作谁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没人有自信带走活人,绑架王征的事,其实不过伪装绑架。实则要造出绑架失败,失手致死的举动罢了!”
骆安心中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表面却没什么变化:“说的不错。继续!”
“对于我们的主上而言。绑架两位少公子活着回到交州,确实可以让楚王心中忌惮。甚至免去战端,可若死了,那有何用?岂非反而激怒楚王?我们的主上还不至于傻到那等境地!”
“有些道理,然后呢?”
“具体如何。我们其实也在查探,根据现在掌握的蛛丝马迹,恐怕是曹操所为,其意欲刺杀两位少公子,嫁祸交州,彻底激怒楚王,应该是有其它什么图谋。正因为我们查出些许事情。最近曹操势力的细作也在找我们厮杀,想灭口。”
“前因后果都说的很有道理,但你用什么让我相信你?”
“信不信,阁下心中自有判断。今后也可证实!”
骆安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因为他对各方势力的细作特点很了解,手中也握着一些资料,可惜他早已经习惯隐藏心中所想。
“好吧!先不说这个,你还有什么情报,不妨说说,看看能不能换回你的命!”
“情报可以说,但阁下如何保证会放了我,还有他们!”那人冷静地说。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骆安冷声反问。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那人从头至尾都表现出超越常人的冷静,此刻仍然是毫不胆怯地道:“留着我,比杀了我价值更大,我想我本身的价值可以让阁下答应放了我。”
“你的价值?难道就因为刚才你说的那些?现在好像都已经没有价值,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骆安淡然地说。
那人并不慌张,反而平淡地回道:“我在曹操那边,有两个只属于自己的细作小据点,而且不少人已经潜入曹操势力内部,除了我无人能够联系上,这个价值够不够?”
“够!但不需要!”骆安非常肯定。
“你……”这下子那人总算惊住了,骇然道:“你知道要打入势力内部去探查消息有多难吗?”
“当然知道!”骆安不屑地笑笑:“但还是哪句话,不需要,我们的君上不需要你这种墙头草!我的理由够不够呢?”
顷刻间,那人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倚仗竟然顷刻间崩溃,可这人却着实是个人物,竟然在脸色数变之后,颓然地说:“那看在我已经交代实情的份上,给个痛快吧!”
“我突然不想杀你!”骆安笑了,突然望向身旁的谍影部众说:“去找笔来!”
在那人迷惑的眼神中,骆安亲自将毛笔和一张绢布递到他面前。
“写吧!随便写点什么,给我留下做纪念,你明白的,写得好,我就送你回交州,写得不好,你就只能在此长眠,自己选吧!”
那人瞬间明白到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过多犹豫,径自提笔书写,词句间全是臣服之意,最终还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自己的指印,掌印、还有脚印。
早在秦朝以前,就已经有“按指摆闸为数”为代表的指纹捺摆闸印,在文书、契约等民用场合采用,《封诊式?穴盗》篇记载:“内中及穴中外壤有膝、手迹、膝,手各处”,说明秦代就已将“手迹”作为破案方法,并作为物证存在。
王旭更是大力支持这种形式,将盖出的指纹作为识别方式,经过实践检验后,已全面在大汉各地盛行。
骆安满意了,拿起那张绢帛晃了晃。
“隔天就派人送你回交州,如何面对交州方面的查问,我想你有很多办法,若你侥幸蒙混过去,仍在交州内部效力,那么将来若有事,恐怕还会多多麻烦你,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完,他也不去管那人复杂的神色,随之对着谍影部众吩咐道:“其他人就都给个痛快吧!对了,这里要收拾干净些!”
“诺!”
骆安带着几个人先走了,急急奔回襄阳总部,他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需要整理各方情报,从蛛丝马迹中验证所得的消息是否为真,然后才能在明日禀报给王旭,多年的经验让他有种预感,有人在布一个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