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太守府!
书房内密议的戏志才和程昱相顾无言,他们都有些震惊,震惊刚刚推断出的前因后果。
“唉!”
一声长叹,戏志才放下手中的情报:“仲德,楚国谋略果真是防不胜防!”
“鄙人早就说过,防是防不住的,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一定能做出匪夷所思之事。只有按照自己的策略进击,方才能与之抗衡!”程昱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忧虑交加。
“是啊!好在我们南阳这边的战事大获全胜,不然连最后的回旋余地都没有。”戏志才满脸无奈,摇头道:“谁能想到,楚国竟然早就派遣兵士化作商队,一点点潜伏到我们的腹地。”
“现在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洛阳撑不下去,早晚要失守,我们如今当如何作为才好?”
“撤!”
“撤?”程昱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南阳这边形势大好,张合那几万人已陷入绝境,无须多久必然溃散,现在放弃洛阳,我们腹背受敌,如何应对?”
“没办法!”戏志才摇摇头,肯定地道:“仲德,此事我也细细盘算过,洛阳兵马所剩无几,连续惨败之后,兵士战心已经崩坏,除非有大量援军赶至,不然绝难支撑太久。”
“可若是派兵支援,南阳战场上的兵力必将不足,不得不放弃已经取得的优势,如此一来。等同于我们回到原点,而楚国却白白得了函谷关,两军压得我们不能翻身。两相比较,不如设法将洛阳那边撤回颖川,重新整编后,至少也是一股战力!”
“况且,楚国大军得了洛阳后,北边便面临着河内的威胁,主公如今征伐并州。得知战况后,必然设法从河内给予其威胁。那时张辽的军队才能真正被拖住,若不出所料,其必然分兵北上河内,以保后路无危。然后才继续攻伐。”
“如此一来,其兵力才真正得以分化,减少我们所受到的威胁,给我们留下一线挽回战局的机会。反之,若是将兵力全部耗在洛阳与其周旋,南阳战局必定为楚国所逆转,得不偿失!”
程昱乃是聪敏绝顶之人,稍微提点一二,便能做出决断。当即点头问:“那如何方能安然撤退?”
“仲德莫非忘了,洛阳乃古都,布局异于它城。如今楚国大军未能突破外围防御,就无法围死,其间水路可是四通八达!”
“唉呀!”程昱猛然一拍脑门:“还是志才想的周全,那不如速速通知钟繇!”
“仲德放心,密信昨夜就已送去!”
不得不说,戏志才的选择是正确的。洛阳附近的水路极多,钟繇、曹真等率领所有兵马。从著名的人工河阳渠登船,浩浩荡荡地开走了。这阳渠横穿洛阳城北部,根本就没办法,待其全部登船,从水门离开的时候,张辽也只能望船兴叹。
他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那么多船只,就算找到再追上去,也晚了,毫无意义。
当夜,众将在洛阳昔日残留皇宫的一角,也就是现在的洛阳太守府齐聚,设下庆功宴,各部将士尽皆参加。
徐淑等女也终于公开了身份,端坐在上首。
酒过三旬,黄权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朗声问说:“王后,此番大战,虽节节胜利,大获全胜,可前因后果,属下至今也是稀里糊涂,还望王后指点一二,也供末将等学习参悟!”
“黄将军过谦了,此计乃是楚王与郭嘉、徐庶等人商议而出,具体事宜,诸位问问张、宗和皇甫三位将军,便可知晓!”徐淑并不想沾什么虚荣,将这解释的费力事儿给了宗顾等人。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三人对望一眼,皇甫郦和张哲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便让给了宗顾。
宗顾性子直率,便没有推脱,大笑着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刚得到命令的时候,可着实吓了一跳!”
“早在楚国颁布军中大比武的消息之前,就下令我们三人,偷偷率领禁军伪装成商队。实不相瞒,如今的楚王宫,除了大臣们理事的南宫丝毫没有变化外,东宫、西宫和北宫的禁军,几乎都抽调一空,就剩下撑门面的弟兄了。在下知道诸位心疑已久,也就不藏着掖着,实话说,我们所率的几千军士,就是禁军,所有人都以为绝不会离开楚王宫一步的禁军!”
“嘶……”众人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