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来,以其内力暗藏的腐蚀性,只要一点点积累,总会慢慢使得典韦衰弱,那便是他斩将立功之时。
他想的也不算错,因为两人现在已经斗了四五十合,可典韦出手还真就越来越弱。只是阎行把原因完全想错了,典韦并不是因为其内力的特殊干扰,而是因为他打着没劲,很难狂起来,不时还瞅着远处的赵云和马超,那才是能让他兴奋的战斗。
可以说,典韦是个遇强越强的人,他的武艺是随着他越强的战意和越高的斗志,而能发挥出越强的威力。
如果面对的是马超,那么此刻的典韦肯定早已战到发狂,浑身热血澎湃,可他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阎行,因而很难提起劲来。
敌阵中的马义虽然不知这些,但对现在场面上的形势可着实满意,他费尽心机的安排,就是要打出气势,打出信心。如今他的目的已经初步实现,至少他发现这些人,也不是如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那般,真就天下无敌,凉州并非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甚至。他看到阎行不但能敌住典韦。还能渐渐缩小彼此的差距。心中更是颇有喜意,期待着奇迹的诞生,期待阎行能如史上差点杀掉马超那般,如今也将典韦逼到那等境地。
王旭此刻当然也在后方观察,眼见以典韦之勇,其却与阎行战了数十合还不见明显优势,甚至越打越不见胜利的希望,心中很是迷惑。认真注视二人许久,直到听到典韦对阎行的喝骂和羞辱时,这才猛然醒悟,知道典韦是缺乏斗志。
“典韦,若此役阵斩阎行,功劳可记在典满身上,其当初在交州所犯过失一笔勾销!”
“嗯?”
激战中的典韦听到这个,瞬间满目惊讶,随之精神一振,虎目闪耀着浓浓的凶光。煞气腾腾。
典韦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也很容易满足。对他来说,如今得到的一切已经足够,对自己功劳如何,也已不是那么在意。在他心中,如今除了王旭的命令和安危,另一个让他忧心的就是他儿子典满。
典满当初在交州犯下大错,但因为楚国最终大胜,因而被压下来,只是挨了五十军棍,罚俸三年补贴军用,允许带罪立功,可其过失却仍旧还是记录在案,而其人却还年轻,未来也很长。
典韦作为典韦的父亲,当然忧心孩子的前程,再加上他本就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因此无论是谁安慰他,明言典满已经没什么大碍,今后有的是机会将功赎罪,可典韦仍旧难以释怀,始终担心着这事儿。
此时王旭放出的话,对于他来说,当然是极为重要,战阎行无法激起的战意,瞬间就被这么引燃。
“啊!!!!”
一声惊天动地,仿如兽吼的嗓音从典韦那大嘴中飚出。
可以明显看到,此刻的他爆发了!其身躯周遭鼓荡的劲气,那凶戾的杀势在迅速增涨,远远望去,实犹如沉睡许久的荒兽,在一朝苏醒,那股气势只需要看着,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王旭只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就知道阎行倒霉定了,心中略微放松,至少典韦这儿很快会有突破进展!
突然,他身后不远传来两个年轻的声音,满含着对敌将的怜悯。
“哥!阎行死定了!典韦叔暴走了!”
“真惨,典韦叔暴走的时候,连父亲都避让三分,那阎行肯定被拍成肉酱!”
“闭嘴!”王旭严肃地回头呵斥。
说话的人正是赵云的两个儿子,赵统和赵广,见王旭发怒,顿时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两人终究年轻,再加上从小生活在较安逸的环境,因此还是显得有些顽皮,对于很多场合还分不太清轻重。只是,场中的形势,倒与二人所言真差不了太多。
爆发的典韦,真正展现出其疯狂的霸烈,实事求是的说,与荒古恶兽给人的感觉真没太大分别,只是看着就让人发慌。
“你竟然没受我内力影响?”战场内的阎行更是大惊失色,他能感觉到那无边的压迫力。
典韦直接一计重戟劈下,带着狂涌而出的劲气,咧咧作响。
“铛!”
震耳欲聋的惊人巨响,阎行被震得整个人随之侧翻,若非其武艺非凡,关键时候紧紧勾住马腹,险些就从马上飞出去。他这也是错误估计了典韦爆发后的战力,竟然敢挥矛硬挡,此时虎口崩裂,双臂麻木,不受抑制地颤抖着。
没等其缓过气来,典韦的冰火战戟已是如狂风骤雨般挥出,威猛无匹,阎行心中惊惧,再也不敢硬挡,只能灵巧闪避,左支右卸。
“什么受你内力影响,只是你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实在让我提不起劲来罢了,现在吾主严令,自然再也容不得你!”
典韦的话音让阎行更添几分惧意,心中不由暗暗思量起来。
“怎么还有这等狂猛暴烈的人,其内劲亦是刚烈无比,刚巧克制我,不行,此人不可力敌,若不设法退走,必殒命于此。”
他武艺本就不如典韦,又缺乏决死之心,再加上本身的功夫也被典韦所克制,现在又杂念丛生,如何还有一战之力?奋力躲闪避让了一阵,眼见典韦越战越勇,久久难以脱身,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突然从腰间扔出数枚暗器。
典韦反应极快,猛然侧身避过,而阎行却趁着这功夫狂奔而去。
“无耻狗贼哪里跑!”
典韦可是气坏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偷袭的,发力猛追,直奔敌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