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时间吗?现在什么时候了?”项生问出这句话,他确实不知道打自进入地下世界到现在已过了多久。
“我和江洋离开的那阵时是六月,但我好象觉得在这里过的时间不长,对时间的感觉如在梦里一般拖沓混乱。”这问题使吴年生很是困恼,不由得大声对立在几步之处的罗刹道:“哎,我问你,今夕是何夕?”
不止阿傍罗刹茫然,别的yin司也为这个问话很是困惑,罗刹看过诸位冥下同门,见他们都往他看来,似是以为他得道高深,对冥下时间这个定义自然有所见解。
罗刹抬眼往上看着上空幽暗压抑,缓缓道:“时间浩渺,而记忆不灭,犹记得吾生前为东周战国时一学派名仕,志在游说于七国讲受冶国之理学,后不慎误信梦诏,受魔法蒙敝,一时极力倡使各国挖地作狱,冶理逆乱,虽事实此法比明牢更为生效,殊不知被魔鬼利用作其末难时的藏匿之所,据此继续与正道为祸,后地藏与其斗法,才一一寻出其附身法灵,破尽恶鬼的魔力,收入冥下,吾因与恶魔受授不止一二,而后冥下同为守城,恩怨未泯,,,,”
项生很不耐烦打断罗刹之言,道:“你要跟我们诉苦呢,我只是问你时间,你说到那儿去了。”
“不得无礼!”另一并行的船上阮沌很看不惯项生的态度,喝斥一声,便即转向对阿傍罗刹道:“敢问前辈汝所言之魔鬼,莫非就是躲在铁围间的鬼差老祖?”
罗刹对阮沌拱手道:“正是此老鬼,最近一次,判官暗访我,说与一些变宜,吾都记得不大清楚了,但记得吾曾问过他,按人间历法吾于此间呆了多少年,判官回我道,从我生卒算起已过去有二千二百来年。”罗刹这下又仰望冥空。“这二千来年,他一直躲在暗中嘲笑着我,我感觉到他的嘲言笑声,无疑已成吾心无间之痛,冤孽矣!”
从罗刹的言语听得出他生前被恶鬼所弄,死后仍被嘲笑,冤不能伸,仇不能灭,项生心头难免颤惊,想到这也是一种狱相的折磨,联想到那个在黑暗中孤独的恶鬼何尝不也是在一种狱相中,惊余下更觉这地狱可恶。
吴年生却有点失望低声道:“他没有说出我们要知道的,但是从他说的历史背景来算,我推断那审判官下来找他的时候已是百来两百年前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这冥下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江洋凑近来。“这里感觉过去几个时辰,阳间实际已过去了几个月?”
项生又添了些蕉燥的心绪,见一旁梁蓉很认真地听他们说话,想她在下面呆的时间不短,应对这问题有所见解,便提议她说一说。
梁蓉便很激动的问道:“现在离我死的时候过去了多久?”
江洋垂下头道:“算来应该有四年了。”
梁蓉说:“我怎么觉得没这么久,这里往往如迷梦般,常教我若幻若失,好象才过去不到一年。”
吴年生抢着说:“要是这样,我们要是感觉在这里过去了一天,阳间岂不是过去了好几天。”
江洋接着说:“可是打自潜入这玄冥之下,我怎么都觉得不止过去了一两天的时间。”
“怎么样,你觉着呢?”吴年生伸手碰了下“奥特曼”
“我好眼困。”1303这下累得一塌糊涂。
项生一个激动要站起来,可是四下里鬼影幢幢又随即让他茫然下来,奈何心头生出的牵挂。
阿旁罗刹看着这几个交头接耳,道:“不知几位要证实时间是为甚?怒吾不知如何解释今夕为何夕,历来这玄冥化境不具时辰更替,昼夜光景不定时,只凭jing神依据。”
“照你这样说。”项生道:“那这里受苦的魂,期限如何作准?”
坐另一船上的许程道:“当以魂魄作为印鉴的判书自行消化之时,便是其魂解脱之时。”
“可惜这里从无此例。”阿傍罗刹颇有感触。“时间固然可让jing神难受,若没有一个准则,或可减轻痛苦,只因不知年月多久了,偏偏阿鼻城中有一景象,让目睹之魂可数阳间年头,悲哀莫此为甚。”
“那是什么?”项生大叫出声。
罗刹看向项生。“临到城中,或你会遇上,以吾经验测,其现之时临近。”
“我是说,那是什么!?”项生伸手直指前方幽暗海上漂来的黑影子,在海面一耸一耸的,看上去不下数个。
“呀!yin阳之冢。”罗刹望张那漂来的物影,吃得一惊,旋即怒向他的牛首卫士。“本刹不是早命尔等收禁住,怎会漂出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