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提起许杰时的冷漠让婴宁心伤,崔颖的笔放下来,这父子俩之间可以记录的事情太少了:“好,你好好休息,你知道的这些事情不要向你父亲透露。”
留下崔颖与婴宁,岳青与白墨轩马上驾车去了许杰的办公地点——一套写字楼的十五层,白墨轩前去打听许杰的所在,自然引发了一阵骚动,虽然已退隐娱乐圈,神秘的光环仍在,自然是所向披靡,那前台的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马上是十五的原因,许杰上山去了,说是要点头香。
这位许杰每逢初一十五必上寺庙里烧香,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烧头香,上香一般是用三支香,把香点燃后应插在香炉中间,第一支香插在中间,心中默念:供养佛,觉而不迷;第二支香插在右边,心中默念:供养法,正而不邪;第三支香插在左边,心中默念:供养僧,净而不染。而初一十五,放进香炉的第一注香,是为头香,一般认为,烧到头香的人,一定会有好运。
白墨轩回到车里:“弘法寺。”
两人去往寺庙,被告知寺庙里已经住满,没有住处,让两人另择住处,岳青不禁咂舌:“明天才是十五。”
“想要烧头香的人不少啊,弘法寺是附近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了。”白墨轩说道:“我们下去找户农家住下,明天再过来,我还打听到一件事情。”
“什么?”
“那个和尚明天也会在。”白墨轩说道:“据说是昨天到公司的,陪着许杰一起上山,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和尚出现,然后消失,雷打不动的规律。”
“不愧是白墨轩神脉无敌。”岳青笑道:“前台的美女的眼珠子没掉下来?”
“去你的。”白墨轩难得轻松地笑出声来:“好了,先解决住的地方。”
岳青已经掏出手机给崔颖打电话,汇报今天晚上的行踪,白墨轩摇头:“老婆奴啊。”
两人找了一户农户住下来,他们并不是唯一的住客,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下面的农家就承担起住宿的重任,与另外的住客一攀谈,两人才知道这里的香火旺是因为求子,据说在这里烧香求子十分灵验,因为这份灵验,也让不少人相信这里是有活菩萨显灵的,香火就越来越旺盛了,世上不少事情都是如此,因为口碑越来越盛。
两人在院子里坐得无聊,便出去走走,此时已经入秋,山林里起风便微凉,树叶已经微黄,岳青不由得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冬天了。”
“老人家的思想。”白墨轩说道:“哪一年不是春夏秋冬,你们普通人就是喜欢嗟叹,不是说万物皆有规律,人类只有服从吗?”
“你这张嘴……也只有苏柏才能制得了你。”岳青突然看到下面的溪流边站了一个和尚:“白墨轩,你看,那个和尚在干嘛呢?”
那和尚背对着他们,手心里握着一把树叶,每隔一会,他就扔下一片树叶到溪流里,看着树叶漂得远了,便又扔下一片,如此反复,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悲伤,白墨轩说道:“出家人怎么这么伤怀。”
岳青赶紧揪了他一下:“小声点。”
已经来不及了,那和尚听到了背后的动静,马上转身看过来,两人赶紧缩在一边,白墨轩看下去,发现这和尚长得眉清目秀的,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僧袍与普通的僧袍不一样,他的僧袍上没有坏色。
僧衣,特别是三衣,不允许用上色或纯色,比如如纯青、黄、赤、白、黑和黄蓝、郁金、落沙、青黛等颜色;二在衣服上,尤其在新制的衣服上,必须点上一块别的颜色,这一块别的颜色就是坏色。
真正的坏色,要用树皮煮汁或污泥抹上去,或者是用旧衣服的旧布加贴一块,以示为“坏”,又或者点上一块色渍,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但一定要有一块坏色,这名僧人的僧袍是纯色的!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下去,那名僧人已经不知去向,除了僧袍没有坏色以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名僧人头顶上没有戒疤。
“看来他没有入寺过。”岳青说道:“佛门有规矩,进入佛门除了要剃度外,还要清心,入寺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成绩优秀者,老和尚会用线香为他们点上僧侣生涯的第一颗戒疤,称之为清心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如果表现良好,则有资格得到第二个戒疤,名为乐福,他连一个也没有。”
“不是和尚?”白墨轩说道:“他身上的气息也很怪,离得远了些,如果再近一点我就能知道他是什么了。”
“也有可能没有到清心的阶段,我们是不是太多疑了。”岳青摇头苦笑:“这是职业病犯了,好了,天要黑了,先回去再说。”
第二天半夜五点,两人就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推门一看,另外的住户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上山,岳青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
“已经是睡过头了。”其中一人手里拎着香袋:“抢头香肯定是来不及了,只有尽早进去,唉,可惜了,这次又没有抢到,只有下个月再说了。”
五点就断言头香没有了,可见争夺之激烈,两人赶紧跟着一起上山,果然,时间还未到,所有人都挤在寺庙外面,两人懒得凑热闹,往边上站着,白墨轩扯了一把岳青,下巴一点,岳青看到那颗高大的树,不禁眉头一皱:“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