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荀组的手段(2 / 2)

寒门称王 飞过天空 3256 字 2022-11-19

这一切,想来那荀组和索琳已经是谋划很久,而他们这边却一无所知。想到这里,司马保就对手下那帮负责情报的官吏更生愤恨,不但让自己这边派系人马的把柄都落在了对方手里,而且对方闹出这么大动静,自己这边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这些hun蛋都是吃白饭的么?回去后统统杖毙”

司马保咬牙切齿,却是已经认输。

而至始至终,那都督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西平公张?却一言未发,和王烈一般静坐在殿内,不参与他们间的争斗。

司马保和索琳却都知道,张?继承了父亲张轨的数万兵马,皆是凉州精锐,他们却是不敢轻觑他,甚至期望张?能站在他们一边,出言相帮。

就连司马邺都期望张?能发表一些意见,毕竟这满朝文武,若论忠心,司马邺自己都清楚,张?无疑是排在前边的。

但张?却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尘埃落定,也是面se如水。

最后,司马邺拗不过索琳的要求,任命荀弈为尚书郎。

此刻,王烈心中暗自嘀咕:“索琳和荀组明显是有暗中交易,我与荀组已经交恶,如今他却又和索琳暗中为盟,却不知道索琳又会如何对我?而索辰与我结拜,乃是我的兄弟,他会选择帮那一边呢?”

一时间,王烈忽然发现这朝堂上的事情实在太过深奥,而他布置的一切似乎都太危险,如果一会真如他所猜测那般,荀组一派会突然发难,这鹿死谁手,还未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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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完新任尚书郎的人选,司马邺颁下圣旨,最后却是要由尚书台下发任命。

眼见尘埃落定,却是一家欢喜一家忧,索琳和荀组那边在这场明争暗斗之中大获全胜,自然是得意非常。

虽然没有弹冠相庆,但脸上掩藏不住的喜se,却说明他们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反观司马保那边,却是怒气冲天,咬牙切齿似要吃人。

也不怪司马保难受,这一场争斗他可以说是败的不能再败,而且至始至终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对于自命不凡、心高气傲的司马保来说简直是无可忍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本来朝堂上,凭借大晋王爷的身份,凭借手下的重兵,他完全可以和索琳与麴允二人组成的势力相抗衡,可现在这种平衡的格局却被瞬间打破,不但自己今日颜面尽失,可预见的是,未来自己这一派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转投索琳门下。

而这还只是开始,索琳和荀组毕竟都是不甘心屈居人下的人物,若他日两人愈发配合得当,这朝堂上还岂能有他司马保的容身之地?

司马保却是小眼睛连转,当庭就思考起来如何应对的策略。

司马保这边为索琳和荀组联盟担忧,却是因为si利;但也有那忧国忧民的忠臣是在考虑的更加深远,此刻西平公,凉州刺史张?却是暗自思量:“不知道索琳收了什么好处,竟然为荀组说话。索琳也是精明之辈,难道他不知晓这荀组的心思么?此人虽为我朝太尉,却据守阳城,暗中听从江左号令,难道索琳想要引狼入室不成?”

而且张?相信,这满朝文武绝对不仅仅是他一人出这些,这些人又有几个是蠢货,可这些人竟然无一人肯点破此中关键,好让司马邺明白。

来,那高居在殿堂深处帝位上的天子,如今身边并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板dang之臣,地位堪忧。

他父亲张轨在时,就曾想要提兵入洛阳,奈何心有顾虑怕被人误解为前汉董卓之流,却只派了数千兵马来援,结果却白白便宜了这些虎狼之徒。

想到这点,张?就心头郁结,可是他现在身体不算好,自觉命不久矣,却也不敢贸然在提兵入长安,白白让胡人拣了便宜。

但这次来长安城,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尽一份力,帮助司马邺树立起应有的权威。

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直接出面,张?在朝中的盟友很少,又不算能言,担心自己贸然出头,恐怕无人肯支持。

想到这里,他扭头四处去,却只见一张张死气沉沉的麻木面孔,就连那些中立派系的臣子也大都低着头,不发一言。

张?失望之极,有心要起身,却又觉得势单力孤,正恼火间,却见殿尾的王烈正笑眯眯的着自己,一副兴致昂扬,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更不会为这大殿内的死气沉沉所连累。

张?心中一动,但现在在朝堂上,却是不能随便走动说话,他距离王烈又远,只能长坐而起,用眼se提醒王烈,意思却是一会请和我为盟,支持我的意见。

他这边连使眼se,王烈却是眨了眨眼睛回应。

张?也不知他是明白还是没明白,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却只好又跪坐下去。

其实不用张?提醒,王烈心下已经起疑:“这索琳也是个聪明人,上次交往更是表现出了能臣的素质,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是引狼入室么?若真叫荀弈掌控了处理政务的要职,那也就等于司马邺会被荀组掌控、架空一样,就算他和荀组有盟约,难道索琳就真以为荀组会配合他掌控朝政?就不怕最后引来司马睿的窥探,造成长安基业不保?”

但不管众人如何想,荀弈成为新任尚书郎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待那索琳回到尚书台,命令吏部开出一份任令,荀弈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而那边,朝堂之上已经开始对新的争论的酝酿,相比起争论尚书郎职位的争执不休但却温和有礼,这时朝堂上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起因自然是王烈他们这些前来参见的外臣。

长安虽然是大晋现在名义上最高权力中枢所在,但任谁都知道,江左的哪位王爷一直颇有自立的野心,只是因为没有掌控兵权,而且司马邺毕竟是正统帝皇,这才没有明言自立。

但实际上,分散在各地的大晋势力,在归附问题上却已经是各不相同。

以王烈所在幽州为例,王浚主政的时候,就比较偏向与支持江左,后期王浚谋图自立,又接受了司马邺的封赏,这才和江左起了摩擦。

而王烈现在主政后,因为老师刘琨以及自己利益的原因,却是选择了支持司马邺。

又如荀组,名义上是司马邺封赐的太尉,但暗中却是主导推选琅琊王为盟主的主力。

而凉州刺史张?,则和他父亲张轨一样,是大晋正统忠实的拥护者。

但这次来帝都拜见司马邺的十几个地方外臣,势力有大有小,心思也各不相同。

朝堂上的这些势力也想趁这次齐聚长安城的机会,把他们争取到自己这一边。

之前王烈先后和司马保与索琳等人接触过,心中对这些人并无好感,但其他州郡的势力却未必如此想。

很快,按照接见的循序,先是荀组那老儿带着自己的儿子荀弈上前接受至尊司马邺的垂问,荀组却是离着老远,大声禀告,最后竟然还哭诉出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说什么meng陛下厚恩,荀氏一族定当殚精竭虑,为大晋尽忠;还表示要让儿子荀弈尽心竭力帮助司马邺处理公务。

若是没有到开始荀组那副yin鸷的模样,和他为自己儿子争取职位时的决断,王烈甚至会觉得这老者简直就是个正派到不能再正派的肱骨之臣了。

王烈着这一切,暗叹原来这朝堂之上,人人都是手拿小金人的演技派。

从一开始索琳举荐新任尚书郎开始,就步步连环,这种手段他王烈却还没有具备。

而今,荀组父子俨然成为了今日最大的赢家,这都让王烈更加心生警惕,自己殴打了荀隆,和这样一个老狐狸结怨,他究竟会采用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荀组之后,一个接一个地方势力的官员按着品秩上前叙话,但至始至终,那高坐帝位上的司马邺都不曾说过太多话,就连对荀组,也只是哼哈了几声,根本没有什么热情的回应。

毕竟司马邺也不是傻子,今日他也等于被荀组利用了一样,这种感觉是个人都不会太爽,因此荀组也不在意司马邺的态度。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荀组在表白完忠心后,才有了一种白白浪费感情的感觉,及早住了嘴,否则这个实力派的演技高手不一定要说到什么时候。

而其他州郡来的外臣也都或多或少的对司马邺表白了几句忠心之词,也有人趁机上表提出一些要求。

诸如要钱、要粮啊,又诸如请求可以自由在地方增免税收,招募士兵等等。

还有些人是因为取得了一些功绩,当场受到了嘉奖和提拔,当然这些都是由索琳或者司马保直接宣布的,却不用司马邺说什么。

至于那些提出的要求,大部分都被索琳和司马保敷衍过去,去年北地和中原大旱,赤地千里,长安所在的雍州也未能幸免,如今养了这一帮朝廷官员,国库空虚,正是缺粮少钱的时候,怎么还可能有闲钱支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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