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回过神来,轻声念起这歌的歌词:“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谭飞本来是很随意地念的,但念着念着,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神情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神情同样渐渐变得认真起来的还有翟超伟和黄檀,至于陈苦,他的存在感一直很弱,谭飞他们笑的时候,他嘴角只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谭飞他们交流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在听,没人问他,他就一言不,并且从始至终,他都每每留意着杨奇的脸色,他还在为杨奇那天没有原谅他而无法释然。
“哎!欣姐!他们怎么了?怎么不念了?脸色还一个个变得那么认真,这不像他们几个啊!”
不远处,之前安慰兰欣的女孩站在兰欣身旁,看着谭飞他们几个,纳闷地皱着眉头问兰欣。
兰欣其实心里也在好奇这个问题,但嘴上却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想知道你不会自己过去问呀?”
话音未落,兰欣身旁的女孩就扬声向那边问:“哎!欣姐让我问你们在干嘛呢?表情那么奇怪?”
“你?什么我让你问的!”
兰欣气得伸手去推身旁的女孩,那女孩却早有防备,嬉笑着推开了。
谭飞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只是笑笑没有回应,黄檀还在低头看着纸上的歌词,翟超伟抬起头,看着杨奇的眼神显得有些奇怪。
“奇哥!这歌你走心了啊!”良久,翟超伟感叹。
谭飞勾住杨奇肩膀,拍了拍,神情也难得地正经起来,道:“是啊!奇哥你爸是水手,你小时候也是在台州你爷爷那里长大,那时候你应该经常像这歌词里写的那样,卷着裤管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走吧!歌词里满满都是回忆的感觉!好!奇哥!真心话,你这歌写的真好!”
一边说,谭飞一边向杨奇竖了根大拇指,神情诚恳。
这时,黄檀也看完歌词,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杨奇:“奇哥……我怎么感觉你这歌写的跟今天下午5班的赵志宏跳楼事件有点关系呢?赵志宏因为当众出了丑就跳楼了,你写这歌是不是想告诉大家做人要勇敢,要像个真正的男人?像歌词里这句……”
说到这里,黄檀低头伸手在纸页上找到一句话,念道:“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念完,黄檀又抬起头望着杨奇,谭飞、翟超伟、陈苦眨着眼,听黄檀这么一说,才现这歌好像还真有这样的深意,不由也抬头望向杨奇,看杨奇怎么说。
黄檀的心思如此细腻,有点出乎杨奇的意料。
今天下午他按照上午的计划想写第二歌,可是脑海中总是想起早上撞了林秀玲老师的男生赵志宏,以及赵志宏跳楼自杀后的血腥现场,杨奇的思路总是受到干扰,他先是想摒除这种干扰,等现自己摒除不了之后,这才换了思路,干脆去想原来世界有没有那么一歌能与今天赵志宏跳楼事件产生联系?
不期然的,杨奇脑中闪过从赵志宏跳楼现场离开的路上,突然接到爷爷的那个电话,想到爷爷话里提到的台州,提到的下海捕鱼。
然后他又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天的那个晚上与父亲的通话,那个电话让他知晓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身份是一个水手。
于是,《水手》这个歌名就跳入他的脑海。
(注:《水手》词曲作者:郑智化,演唱:郑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