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当然不是在表演杂技,她的神情很认真,无比认真,手印变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的,她光洁的额头开始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越来越白。
变化早已产生!
在她双手开始结印不久,这座今天才搭建好的灵堂里开始起风了,先是微风,只能吹动布幔的微风,吹得灵堂里的布幔轻轻摇动、案台上的烛光摇曳不定、夏草面前的火盆里,火苗四处漂浮不定,火盆里一片一片的纸钱灰烬被风吹得诡异地上升,打着旋地在灵堂里飞来飞去。
这一幕如果此时被那七个男子看见,肯定会吓得面无人色,被吓尿也绝对有可能!
要知道这里现在可是灵堂啊!灵棚后面败的就是躺着夏神婆遗体的棺材,在这凌晨两点的灵堂里突然起这样风向不定的怪风,吹得灵堂里的布幔摇动、烛光闪烁、纸钱的灰烬打着旋地四处乱飞,这和鬼片里的闹鬼有什么区别?
待夏草额头开始泌出细汗的时候,灵堂里的风已经不是微风,灵堂外风平浪静,但灵堂内这二三十个平米的空间里,却已狂风呼啸,布幔、灵棚什么的,都已被吹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地落在地上,更诡异的是,案台上的两根白蜡烛却依然亮着,虽然在狂风中,烛光疯狂摇曳,明灭不定,但它们就是不灭。
同样诡异的,还有夏草面前的火盆,火盆里还有没有完全烧完的纸钱余火,这些余火混合着一片片的纸钱灰烬,在狂风中腾起于火盆上空,像一道龙卷风,在呼呼地旋着飞舞,已经不再满灵堂的乱飞,好像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
夏草眼前,夏神婆的红漆棺材就摆在眼前不远的地方,昏暗的灵堂里,没有其它的光源,但灵堂里的亮度却随着夏草的手印越结越快,而越来越亮。
就像黎明时分太阳刚刚跃出海平面,天地之间越来越亮的那种感觉。
凌晨三点多了。
灵堂中,已经亮如白昼,明明只点着两支白蜡烛,明明火盆里的纸钱早已经全部烧完,所有的灰烬都已经熄灭,但这灵堂里却偏偏亮如白昼,而屋外却黑暗依旧。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现阿草眉心部位越来越亮,她眉心那里像点燃了一盏灯,亮得近乎透明,她眉心的皮肤和骨骼仿佛透明得清晰可见。
同样生神秘变化的,还有夏神婆的棺材。
那只红漆棺材不知不觉中,竟然透着蒙蒙的红光,并且这股红光正在越来越亮,渐渐的,映衬得整个灵堂赤红一片。
“茫茫红尘,我有空谷!空谷在神、空谷在我!空谷有灵,灵在我手!乾坤无极,摄!!”
沉默了一个多小时的夏草突然出声,严肃无比地念出一段口诀之后,手印变幻不定一个多小时的双手突然在她面前啪一声,突然合在一起,与此同时,满屋的红光突然就像找到了出口一般,迅速往夏草透明亮的眉心一冲,大约一秒不到,满屋的红光全部消失不见,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装着夏神婆遗体的那具红漆棺材。
案台上那两支一直风吹不灭的白蜡烛突然齐齐熄灭。
夏草面前火盆上诡异飞舞的那些灰烬也突然像失去所有力量,突然全部落入火盆中。
灵堂里诡异的狂风也突然全部消失不见。
夏草眉心的亮光也缓缓消失,她眉心那种透明的感觉也在一点点消失。
“卟……”
夏草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像突然间失去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