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蓬蓬的乌发下凤眼亮晶晶的,挑动着希望的火焰:“大母?请大母谕令内外,曰娇娇喉疾反复,再度不能言也。”
“阿娇,因何能而不言?”窦皇太后呻吟,为孙女满脑子的奇思怪想头痛不已,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问清楚小妮子干吗老热衷于装哑。
“大母,”娇娇翁主扁扁嘴,蹙蹙眉:“嗯!啊!言多……必失……”
“阿娇!”皇太后抬手,在孙女后脑勺轻轻扇一巴掌,以作警告。
“噢,大母!”阿娇捂着脑袋,噘噘嘴,嘀嘀咕咕地抱怨:“今……人之言,多虚妄,少实际,阿谀奉承,夸大其词……”
讲到后来,馆陶翁主简直嗤之以鼻了。那些个官员啦,内外命妇啦,宫人内侍说的大多是套话,假话,门面话,客套话……总之,装腔作势,毫无意义——光听听都嫌烦。
可是,礼节要求‘礼尚往来’。别人客气了,己方也必须客气回去;否则就会被认为失礼。托辞嗓子生病不能说话,正好可以免掉那些无聊的应酬……
听了这套匪夷所思的‘理由’,窦太后哭笑不得,举手又敲了孙女一下,笑骂:“荒谬,荒谬!”
“大母,大母……”娇娇翁主可不管这些,搂着祖母左摇右晃,撒娇撒痴——依了她又怎么样呢?反正这一不涉及国政,二不违反汉律,三无损于皇家名誉,有啥不可以?
窦太后矜持,不语。
“嗯!莫若……一载?半年?”
见祖母不如平常那般好说话,娇娇翁主尝试着退一步——退一